你奶奶”。
两道视线同时投注到浴桶里,听着细君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军须的脸色由青转红,最后笑出了声。
他将手摸向细君的额头,“唔,看来是真心话,烧退了才这么说的”。
军须收回手,看了眼跪在一旁的丫鬟,“等会给公主收拾妥当了,给我房里送碗热茶来”。
说罢,他转身出了房门。
行路难
细君睁开眼睛,刚想动动,便被人扶了起来,嘴边送来温水,细君确实觉得渴,便就着喝了几大口,然后嘴边又换了解毒的药,细君一饮而尽。
看着面前出现的解苦的梅子,细君终于望向身后喂药的人,是个乌孙女子。
不是平常用的那个丫鬟,看着细君询问的眉眼,新丫鬟将梅子放到一旁,跪下用流利的汉话道,“奴婢是新来服侍公主的,昨夜公主的丫鬟也染上了恶疾,今早便死了”。
细君皱起一弯细眉,犹如远山之黛,丫鬟肯定有问题。
将近在床上修养里两日,细君才缓过来,这期间军须就像躲着她一样。
直到细君忍不住了,她对着一旁的丫鬟道,“把你们主子给我叫来!奶奶我有话对他说。”
丫鬟一脸消极不良的离开。
等了半刻中,丫鬟才慢慢的踱回来。
“大人说他现在不方便”
这话将细君内心的闷火是点着了,她一下子便从床上立了起来。
刚走到军须门前,便听到里面传出几声闷咳声,难道他也感冒了?
一把推开门,吓得里面正在给军须换药的乌孙医者手一抖,二人齐齐望向门口。
“他的伤不是早就好了吗?”
细君小声问一旁的丫鬟。
“又淋了雨,大人伤口感染引发了伤寒,怕传染给公主,才避开公主的”
细君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他脸色有些苍白,按捺住心中的担忧,是谁让她淋雨的,纯属自作自受。
“我的丫鬟呢?”
军须止住想要继续包扎上药的医者,“你们先下去吧”。
看着二人离开,军须随意将衣服搭在身上,看着走近了的细君,出手阻止。
“公主还是离我远些好,你们汉人女子娇气,别又病了”。
想起细君那晚的样子,军须有些皱眉道。
“我之前的丫鬟呢”,细君又问了一遍,眼睛盯着他。
“公主不是都看见了吗,连我都给公主传染了,那丫鬟身体身体不如我,就病死了”。他边说还作势咳了几声。
这理由太牵强,只要是有脑子的都不会信。
细君顿了会儿,道,“是啊,是我害死了她”。
一语双关。
看着军须一副不搭理这茬儿的样子,气急道,“那晚我烧糊涂了,到底说了什么,你要杀人灭口!”
不接话,军须只是躺下身作势要睡,不是她说了什么,而是他自己说了什么。
“之前亚女和郭安的事,让我认为你最起码不会夺了无辜人的性命,现在看来全错了”。
军须听罢侧过身子朝着床里面,他那时只是同病相怜。
“我从来不说过我是那样的人,公主连这点都做不到,只怕到时连匈奴公主的一根指头都碰不到”。
说完军须扯了扯被子盖到自己身上,一副赶人要休息的样子。
这人噎人的功夫真是见长,细君深吸一口气,转身将房门重重的关上。
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想起了碧云,怎么每个在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好结果,是因为她还不够强大么。
就这样二人冷战到出发的那日,细君径直上了马,她身上的毒解了,心下还是轻松了几分,可是,往后的路上,对待军须,只怕是要更加小心,他毕竟是乌孙王储。
“公主不用成天想着怎么对付我,我现在对公主不构成任何威胁,毕竟在乌孙做主的是我爷爷”。
军须策马在一旁,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道。
“那还请大人以后在我夫君面前多说些好话”。
看着军须面色由阴转晴,细君顿觉畅快,噎死人谁不会,到了乌孙也许不能和他在有瓜葛,但是现在还能解解闷儿。
军须反讥道,“公主连自己的夫君都解决不了,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插足”。
“大人可不是外人,促进祖父祖母之间的关系,是尽孝。”
“一路上军须一定多加关照祖母”。
“乖”。
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二人一直怂了一上午,顺着官道,他们的行程很快,不出明日便能在入朔方前追上公孙敖。
入夜,天上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军须都觉得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是细君,他扯住马缰道。
细君握着缰绳得手松都没有松,“我一点也不累,大人呢?”。
听着细君拒绝,军须不意外的收回想要拉住她的手,毕竟上次给她留下很深的阴影,害怕再次陷入被动的状态,才想要一鼓作气的赶到公孙敖。
夜里,马蹄疾驰外清晰,像是暗夜里催命的使者。
他们不眠不休,日以继夜,终于在第二日的下午看到里车队的尾巴。
公孙敖听到身后的马蹄声策马回身,正看见细君下马朝他跑来。
两日没吃什么东西,细君下马时腿已经有些发软,看着公孙敖伸过来的手臂,细君失去意识前朝着公孙敖说道,“公孙将军,细君回来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在朔方郡县府中,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细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