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俞氏怅然若失,才觉得儿女能够陪伴在身边,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舒无虞也紧紧握住宋氏的手,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郑重的朝她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这话,却见俞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媒婆。
俞氏笑嘻嘻的喊道:“妹妹,天大的喜事。”
宋氏笑着迎了上去,说道:“这最近的喜事哪里比过的姐姐。”
俞氏听她这一说,脸上有点僵住,随即又笑着说:“哎呀,都过去的事了,我今日是来替妹妹你道喜的。”
舒无虞看着她身后,顿时了然,她扯了扯宋氏的衣袖,示意她注意这几个来者不善的媒婆。
宋氏当然也看见了俞氏身后的媒婆,正要开口问,就见俞氏将身后几个媒婆一推,不怀好意的笑道:“你看无虞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是时候找个婆家了。这几个都是通州有名的媒人,都认识各家公子哥,准能替无虞找到个好夫家。”
“这…”宋氏为难的说道,她虽知无虞应当婚配,可她尚且不舍。
“就别这了那了,这媒婆都上门了,不如今天就挑个公子哥定下来,等舒蔚娶了亲,好早日为无虞操办喜事才是。”
舒无虞看了看她,哪能不明白她壶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眼下,还要看她母亲做何回答。
宋氏问道:“这庭兮是姐姐,不还没有婚配,此事不急,不急。”
俞氏拉下脸来,怪罪道:“你这是推脱了?我一片好心,你这听也不听的就直接拒绝,简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宋氏赶紧说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怪罪。”
舒无虞也说道说道:“大娘,这长幼有序,自然是二姐先,才能轮到我。何况现在正操办二哥的事,我跟二姐的事真的不必急在这一时。”
也不知舒尉这下子又该如何推辞张家的婚事,舒无虞心里如此想到。
俞氏闷声说:“你…庭兮自然有她娘和哥哥帮衬,你只有你母亲,若没有我帮衬着,哪里找得到好婆家。你这丫头,就是不知好歹。”
舒无虞见她面目可憎,一脸怪罪,仿佛今天不定下来她就不走了一样。
舒无虞腹诽她尚且不去插手二房的事,就喜欢来搅她和她母亲的事,真是挡也挡不住。如今,只有将计就计。
“多谢大娘的好意,那就听媒婆说说吧,如果合适娘会替我做主。如果不合适,请大娘不要生气。”
俞氏立刻笑出了声:“好好好,那就先听她们说说看,再决定不迟。”
身后最左边的媒婆上前一步,扯着大红布绢笑着说道:“舒三小姐的良配,非城东王家二公子不可。”
她笑了笑,又继续说道:“王家二公子王赋,这公子可不了得,是个秀才之身。这舒三小姐嫁过去,也是进了文人之家。”
舒无虞迅速想起这王赋,虽然是个秀才不错,可却是靠着大舅走后门来的秀才。家中还有个常年卧床的哥哥,父亲早逝,剩个母亲伺候她们二人。这王赋俨然是个书呆子,在家不做事,整日沉醉在诗文之中,写些酸诗发发牢骚。
舒无虞摇摇头:“这王公子,是个不孝之人。”
舒无虞一针见血,惹的媒婆脸色煞红。
媒婆赶紧圆场道:“这王秀才,没有不孝,他对她母亲是极为孝顺的。”
舒无虞站了起来,咄咄逼问道:“孝顺?父亲早逝,哥哥重病,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整日写些酸文不做世事,尚且不帮衬母亲照顾哥哥和家庭。全家之责全系在他母亲身上,这样的人,也叫做孝顺?你介绍如此不孝之人,是何意?”
媒婆步步后退,脸色苍白,求助的看了一眼俞氏。
俞氏赶紧说道:“兴许是媒婆也不察,这好人家多的是,再听听,再听听。”
舒无虞坐了下来,闷自喝了一口茶,她早知俞氏不怀好意,却不想,竟说了这样的人给她。
中间的媒婆上前一步,笑容满面,对着舒无虞就说道:“舒三小姐是个美人,自然要配个英俊潇洒的公子才是。这城北孙家三公子孙牧武,可是翩翩潇洒的公子哥,模样生的尤为俊俏,与舒三小姐走在一处,那就是一幅画啊。”
宋氏一听,颇为不满,这男人生的俊俏又有什么用。
舒无虞也站了起来,咳咳一声说道:“哦?你说的是孙牧武公子?就是那个娘娘腔的孙牧武?平日里老是喜欢男扮女装出门的孙牧武?差点被sè_láng非礼的孙牧武?”
媒婆讪讪一笑回答道:“是孙公子,可不是娘娘腔。”
舒无虞看着她眼神闪躲,又说道:“或许我不应该说他娘娘腔,毕竟这也是他的癖好不是吗?这孙牧武在通州的名声,大家有目共睹有耳共闻,媒婆你介绍这样的人给我,是何居心呢?”
媒婆结结巴巴说道:“我…你…唉…”
俞氏示意她不要再说,又对着宋氏说道:“你瞧这孩子,咄咄逼人的,把媒婆吓得?人家媒婆也是一片好心,或许不察,但总归也不会像她说的那样不堪。你说说她…”
宋氏回道:“姐姐,这婚姻大事本就要慎重再慎重。这两个媒婆都推脱不察的话,那又何必来做这门亲事。这事,不是阿虞的错,我又如何说她。”
俞氏不料她这样回答,一时间怔住,脸色十分难看。
正文第四十七章牙尖嘴利
舒无虞笑而不语,静静品了一口茶,见那右边站着的媒婆用手一直搅动着手中布绢,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