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爱他,就算遇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吧。”齐麟那边声音依旧柔和。
时央突然语滞。
不爱他,就算遇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不爱他…
不爱他吗?
“时央,那天说的,剩下那三分之一,你想听吗?”齐麟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沉默了良久,他的心跳却在不断地加速,似乎能够听到电话里她沉重的呼吸声。
“不想。”她淡淡的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倦怠:“齐麟,谢谢你,但我不想知道。”
…….
挂断了电话,时央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迷蒙的夜色,目光转了深。
☆、r31
时央工作很拼,不仅仅是在办公室里,当然也在饭桌上,陪客户喝酒喝得醉醺醺的,酒店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小区,只想赶快洗个澡,这一身的风尘酒气熏得她头晕眼花,步履凌乱地走进大楼,按下电梯,在门刚刚关上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进了电梯里,吓了时央一跳,她连忙按下了开门按钮,一个穿黑色风衣的,戴毛帽的中年男人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着,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上升,而时央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个男人并没有按电梯按钮,整个大楼目前亮起来的按钮只有时央的那一个10。
她的手紧紧抓着手提包,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时央加快了步伐,快速地走出电梯,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余光回头,那个男人似乎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不急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时央只期盼这人是这层楼的某个邻居,她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从包里摸钥匙,手颤抖得厉害,跑到自己的家门口,钥匙刷刷地抖动着,戳进了房门的钥匙孔,而就在这时,一双手猛地拍在了时央的肩膀上,时央惊叫了一声,拿着手提包直接朝那人的脸上打过去。
手提包是硬皮的,棱角比较坚固,重重地击在了那人的侧脸,那人退后了几步,时央发现,竟然是肖沥!
而他的脸,也被她的手提包擦出了一个血口子,他微微退后了几步,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指间见了血。
紧接着,那个一直跟着时央的男人看见楼道里面还有人,愣了愣,然后转身折了回去。
时央的心蓦然重重地放下来。
“你…你怎么不出声啊?”时央懊悔又心痛地看着肖沥脸上的血口子。
肖沥看到刚刚转身离开的男人,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连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低着头咕哝了一声:“好好的大房子不住,少夫人也不当,偏要来这种地方受罪,真够励志的。”
时央完全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然后说道:“给你五秒钟时间,进来,或者离开。”
肖沥愣了愣,心里还有些不爽,不过在时央即将关门的时候,用还是重重地按住了房门。
房间很小,东西四处摆放着,衣服,化妆用品,鞋子,包…整个房间呈现出一股旖旎的女人味儿。
肖沥走到沙发边,将沙发上凌乱的衣服掀开,找了个地方坐下去,整个人都陷进了松软的沙发里面。
时央找来了创可贴,撕开,小心翼翼地贴在了肖沥脸上破皮的地方,肖沥没有动,任由她的手像小猫一样,轻微的在他的脸上按压着。
“你不陪着柴大小姐,来我这儿干什么?”时央闷闷地问道。
“是女人陪我,不是我陪她们。”肖沥点了一根烟,淡漠地吸了一口,说道:“你吃醋?”
时央轻哼了一声:“想太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晚上,一个男人来找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事?”他的声音变得暧昧而迷离。
“呵,我要洗澡了,你随意。”时央说完,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关门的时候,似乎听到他低低地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家里太空了。”
关上浴室门,打开热水,前所未有的温暖将她覆盖…
是啊,家里太空了。
身处黑暗却渴望温暖和光明的人,像两个正负的磁铁,不断被吸引,不断想要靠近,紧紧契合,难分难舍。
时央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这睡姿看上去非常没有安全感,紧紧抱着自己,如虾一般蜷缩,他的睫毛浓密而微翘,睡颜安详。
时央叹了一口气,打开空调的暖气,然后取出一张薄毯子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身上,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掩上了门。
肖沥是被噩梦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一时间竟想不出自己究竟在哪里,唯有身上那张小毯子,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味道,让他安心。
他缓缓起身,走到了时央的房间,轻轻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着的,她的房间开着小小的夜灯,灯光很暗淡,但足以照亮黑暗。
他走到她的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的睡颜安详静谧,宛若一朵沉寂的水仙。
突然想到一件遥远的事,远到了逍遥千里之外,回忆掩埋的最深处,他一生都不愿意回想的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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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繁华与阑珊背后,幽暗潮湿的小巷子里,女人衣着暴露地站在大马路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终日游荡在城市的最边缘地带。
他的脸色很难看,泛着病态的苍白,目光却是犹为清澈,流连在街上一张又一张,浮华而惨白的脸蛋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