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嵌进他的背,企图将他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血肉交融。
最后一瞬间,他在她耳边说:“我爱你,微蓝!”
狂躁的一夜,一切都是混乱的。
混乱的激情,混乱的思想,混乱的黑夜。
除了喘息、呻吟与惊呼,他们失去了语言。只有ròu_tǐ抵达狂欢时不可遏止的亢奋感觉。
直至天亮。暗蓝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
微蓝平静地苏醒。
清晨来临,带着新生与死亡的纪念意味。
躺在天朗的臂弯里,她轻轻动了动,他立即醒来,收紧臂膀。
“别动。”他附在她耳边问,“你,不是第一次?”
微蓝颤抖了一下。
转过脸,她正对着他的眼睛。浸润在薄薄晨光中的双眼温驯而明亮。
“那你呢?”
先是沉默。惟有空气静静流动。
良久,天朗才打破寂静。
“如果我说我是第一次,你相信吗?”他反问她。
微蓝迟疑片刻,摇头。
天朗微蹙眉,把目光转向淡蓝色的天花板,低低地回答:“我不是。”
微蓝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她的手指插进他柔顺浓密的黑发间,来回梳弄着。
“秦天朗,我早就猜到你不是!”
“我不介意不是你第一个男人。”他转过头来看她,神色庄重地说,“但是,我要做你最后一个男人,听见没有?”
微蓝不满地抱怨:“你不觉得你很霸道吗?”
“因为我是秦天朗。你认命吧!”
她有些哑然失笑。
“为什么要认命?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当然不行!”天朗迅疾地吻上她的唇。
他一边吻,一边在她的耳际吹气如兰地说:“你昨晚也说过,十五岁时就被我看光光。所以,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可恶!微蓝搂住他的脖子:“你是我哥哥,我怎么嫁你?我们这样子应该算乱仑吧?”
“少来!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哥哥看过?”他脸上是惯常的似笑非笑表情,“而我也从未当你是妹妹。”
“那你当我是什么?”她好奇地追问。一直很奇怪他对自己的感觉。
天朗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平静而清晰地说:
“微蓝,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同类!”
同类?不会吧,她可是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敌人看的!
这些话,微蓝不会告诉天朗。
包括她许的三个星愿,也从未向他提及。
因为现在,他是她唯一的阳光。
这个冬天,让人感到无限绝望和无助的寒冷萧瑟,却因为天朗的存在,重又变得生机盎然,阳光明媚。
女人们之间,不但互相攀比衣服、首饰、化妆品之类的玩意。其实,看谁的追求者多,追求者的地位高,那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阿玲对微蓝崇拜得五体投地。
她刚和许韶涵分手,就有了一位新的追求者。每天如期收到三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引得信贷部的其他美眉大呼小叫。
“为什么是三枝红玫瑰呢?”阿玲问微蓝。
“他说,三枝红玫瑰,代表我爱你。”
“好浪漫哦!”阿玲一脸艳羡的表情,“比那个许医生强多了!他是做什么的?”
据目击者说,那个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成功样男人天天车接车送,满目柔情。
“阿玲,如果我告诉你,天天车接车送,一天送我三枝红玫瑰的人是我哥哥,你会不会吃惊?”
当然吃惊!四流小说的情节让阿玲如同五雷轰顶,全身松软,手脚发飘,脑袋一片空白。“你不是说,他从来都不是你的爱吗?”她半晌才回过神。
微蓝露出茫然的表情:“其实,我也弄不清楚对他是什么感觉。是爱,还是一种需要,或者更多的是虚荣心。”
世上有一种人,他在你失恋或者情绪低落、寂寞难耐时见缝插针地进入你的心扉,占据你所有的心灵空间。
天朗体贴入微,嘘寒问暖,又博学多才,风度翩翩,更重要的他是超级大帅哥。
“微蓝,爱情不能这么功利。”阿玲难得地正经起来,“如果你不确定自己爱秦天朗,就不要去接受他的爱。很多时候,爱你的那个人,并不是你的最爱。”
最爱?微蓝心里一痛,慢慢地说:“我今生最爱的那个人,他并不爱我。”
阿玲听她说过和楚涵的故事,叹息道:“你是真的爱他,还是因为他最终离你而去?”
她为楚涵,爱到情绝,爱到心碎,爱到抛弃一切,有如飞蛾扑火。
如果它不是爱情,又是什么?
下班时,接到天朗的电话。
“临时有事,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回家吧。”
“你忙你的,别管我。”话虽这样说,微蓝还是有点失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天朗产生了依赖。
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门,闻到一股红烧鱼的香味。
急急地奔进餐厅,她惊奇地瞪大眼睛。
桌上,娇艳的玫瑰,香醇的红酒,漂亮的蛋糕,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
蛋糕上二十七根蜡烛,映着六个红字:“微蓝,生日快乐!”
天!她竟然忘了,今天是自己的二十七岁生日。
微蓝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种异样的温馨暖暖地涌上心头。
这个世界上,知道她生日的人屈指可数。能够牢牢记住的,更是少得可怜……
蓦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