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直觉得天下间,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了。
暖风拂过,吹走一地碎片——白泽觉得自己已经被对方的言语炸成了无数片,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难道说,k这次来中国,其实不是来找他叙旧访友的,而是根本就是——逃、婚?躲、债?躲避的还是奇怪的桃花债?
感觉自己微汗的手被人牵住,白泽转头,身边的冷静蹙着眉,面露不愉——看来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奇怪的“和尚”,他心里一软,微微摇头,从恍惚的杂乱心思中清明过来,回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无言地安抚了对方一番。
冷静眉头微松,不过还是紧抿着嘴角,不发一言地转身向屋内走去。
白泽看了眼他散发着不满的背影,又不舍地瞄了瞄远处角落里的甜蜜角落,抬头对上门外“和尚”金灿灿的笑容,最后还是快步走过去开了铁门——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一切搞清楚,是对方在信口雌黄,还是真有其事。
“青先生,请进。”没有了中间的雕花铁门的阻碍,直接站在他面前的自称“青叶”的男人身形显得更为俊挺,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白泽礼貌性地向对方微笑了一下,心下也忍不住赞叹了一下——好一个fēng_liú人物,好一只诡异的桃花,好一个能惹债的妖孽。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冒昧的来访影响到了对方之前轻松愉悦的心情,男人温和的眼睛看着他,似有一丝不安地再度开口致歉,“白先生,很抱歉打扰到你们,叫我青叶即可。”声音朗朗,道歉的话也被他说得满含真挚。
白泽慢慢领着他向屋内走,闻言有些好奇,“你知道我的名字?”难道是k跟他说的?可是他们又没见过面,难道k这家伙周到到连照片都已经出示给对方看了吗?
男人点点头,“我知道你是素最好的朋友。”
冷静此时正双手抱胸,目光如剑,站在客厅中央审视着慢慢走进门的男人,白泽无奈,走进他,拉起他的手一起在沙发上坐下——他最近发现,只要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场合,只要有其他的雄性出现,他就会变得更加冷硬,而且不友好,不管场合,周围空气骤降。为此,下班的时候,他只能尽量避免像以前一样和其他同事一起结伴而行,免得屡屡引来冷空气,回家了还要继续折腾他。
当然,如果对方是雌性,他也一样不会给人家好脸色。
“请坐。”他和冷静在主沙发上坐下,对方的手马上缠了上来,亲密地搂住他的腰,毫不在乎此刻有第三人在场。
白泽略有尴尬,还是选择忽视身后人的霸道,他斟酌着应该怎么开口,然而对上男人坦诚的目光,他改变了主意,直觉地,他认为对方是个坦荡正直的人,“青叶,你之前说k是你的‘伴侣’,你们结婚了吗?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没有,我们没有结婚。”男人突然变得有些腼腆,耳朵红红的,低下头,“他还没有答应我,不愿意嫁给我。”
“那‘伴侣’……”
他突然抬起头,目光晶亮,“请相信我,素真的是我的伴侣,虽然现在还不算是,可是,他与我有缘,我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
“……”白泽有些无语,“哦?也就是说,你喜欢k,可是他还没有接受你?可是你认为你们是天生一对,或者说你认为自己终有一天能够打动他,让他成为你的‘伴侣’?”
男人微笑,认真地开口,“你们一定以为我是他的狂热暗恋者,‘伴侣’云云也是夸大其辞。”他看着落地窗外,目光渐渐深远,像是开始了回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去年年底,我在安科乌马救了他,他当时全身冰冷,大半个身体被雪掩盖着,我把他带回了族里医治,他伤得重,足足养了两个多月才全好,我们朝夕相处,我……。后来,他执意要走,戴走了我的……信物。”
白泽心下差异,k从十五岁开始成为狂热的极限运动爱好者,越是危险的项目,他越是愿意去尝试,他不知道这具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andy早逝的缘故,冥冥中,他总是想要挑战极限,追逐死亡,也或许是出于他与生俱来的狂妄本性,觉得自己能够凭己之力,战胜一切的挑战。安科乌马,是南美最高的雪山,他会想要去征服它,白泽并不奇怪。另他感到疑惑的是,之前他在他这里这么长时间,却对之前这段自己差点遇险的经历决口不提,他会选择隐瞒,那么其中肯定有些古怪。
“他有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白泽最关心的还是他的身体状况。
男人抬起头,郑重地,保证般地说道,“放心吧,他的身体,没有问题,我不会让他有事。”
白泽松了口气,“青叶,刚才你说,他拿走了你的信物?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这个妖孽,难道他偷走人家的“心”还不够,还要顺手牵羊拿走别人的宝贝吗?
对面的男人面上微红,急切地开口,“你不要误会,他戴走了我的‘乌萨’,‘乌萨’已经认他为主,他拿不下来了,他,想把它还给我,只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乌萨’?”白泽一脸茫然,这是什么?
“‘乌萨’,是一枚黑色的戒指。我葛延羌族人成年的时候,男子会以自己的头发炼制‘乌萨’,能够真正戴上它的人,就是我们白头到老的‘有缘人’。”他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想到了那天的情景,那个美丽的人在他的矮柜中找到了他的‘乌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