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就去世了。俞大庆被砍伤,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却落下了残疾,从此生活不能自理……
而舅母见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向窦府的女眷辞行:“……寿姑她舅舅还等着我回去过年,寿姑就拜托您们了。”
不管是二太夫人还是几位太太,都高兴的应喏了。
待送走了舅母,窦家开始准备过年。
赵谷秋去世后,西府那边的年事都由窦世榜夫妻打理,今年因为有窦昭的事隔在中间,冬至节请窦铎过来吃饺,窦铎都以天寒地冻,身体不适推了。窦世榜有些拿不准,特意请二太夫人示下。
二太夫人去了西府:“……虽说同意书拿到了手,但没有举行仪式,王氏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我看,今年不妨让她跟着老三媳妇帮个手。也算是学学怎么主持中馈,明年过年,我们两家就各过各的吧!”
窦铎淡淡地应了。
王映雪被叫到三太太身边帮忙。
她自然是喜出望外,想着自己初经这事。既不能太过寒酸,也不能太过华贵,将头发整整齐齐地绾了个圆髻。穿了件半新不旧的茜红色玉堂春的妆花褙子,只在耳朵上坠了枚赤金一点油的耳丁,打扮的干净利索又谦和得体地去了东府。
三太太正在和管事的妈妈对帐,见她进来只是抬头说了声“你来了”,就让丫鬟端了个绣墩给她:“你先在旁边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说话间。已有管事的妈妈、体面的大丫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小小一间厢房,绎络不绝。
王映雪小时候在京都住一段时间,也曾随着母亲到些高门大户走动。那些人家过年也像现在似的。她不以为忤,温声说了句“三太太您忙你的,不用管我”,坐在了绣墩上,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地看着三太太示下。
有管事的妈妈帐目不对,和三太太争辩:“西府赵家舅太太过来的时候,家中连着开筵席,茶酒的开销也跟着比往日要多……”
王映雪听到“西府”两个字,立刻竖了耳朵。
“比往日多是正常的。”三太太道,“可比往日多出三成来,是不是太多了些?”三太太说着,翻着帐,“你看,这是六爷中举时家里的开销。你再看赵家舅太太过来时的……”
“六爷那个时候还是仲秋,赵家舅太太却是过了冬至才走,冬至一过,这鸡鸭鱼肉都涨了价……”
“冬至之前,各个田庄不是要送东西过来吗?”三太太不为所动,“怎么你们还到外面去买?”
“赵家的舅太太可是从仲秋住到了小雪。”管事的妈妈急得嘴角冒泡,见王映雪一身半新不旧衣裳,又很是面生,只当她是哪个管事的媳妇,一面和三太太说着,一面指了王映雪:“去,给我倒杯茶来!”
“我?”王映雪愕然,朝三太太望去。
三太太却和那管事妈妈像斗鸡似的互相瞪着。
王映雪再看三太太的丫鬟、婆子,没一个做声的,只好慢吞吞地起身去给那管事妈妈倒了杯茶。
可心里到底愤懑难消,她悄悄地问小丫鬟:“这管事妈妈是做什么的啊?”
“你说窦妈妈啊,”小丫鬟顺着她的手望过去,笑道,“她是我们窦管事的老婆,人最耿直不过,从前是太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就是我们府上几位爷见了,也要给她几分体面的。”然后好奇地问她,“你是哪个房头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是新晋的管事娘子吗?”
王映雪后悔自己穿得太朴素,第二天梳了个堕马髻,戴了翡翠大花,穿了件葱绿色的妆花小袄,艳光四射。
进来禀事的人都笑着朝她点头,问三太太是什么人。
“是东府的王姨娘。”
那些人再看她,就多了几分好奇,几分探索,甚至隐隐有几分不屑,吃饭的时候那些丫鬟婆子三三两两地朝她望过来,她一转身,那些人就发出一阵暧昧不清的嬉笑。
王映雪又羞又恼,后悔自己穿得太打眼,一整天如坐针毡般的过去了。
回到栖霞院,胡嬷嬷告诉她:“二太夫人打发柳嬷嬷把明姐儿接了过去。说是快过年了,您要跟着三太太学管家,明姐儿没人照顾,正好抱过去和四小姐做个陪。”
窦明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王映雪,王映雪如被割了肉似的,这个时候了,又不好再去东府把人接回来,埋怨胡嬷嬷:“你怎么也不打发人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回来的时候抱了明姐儿回来。”
胡嬷嬷在心里道,谁知道东府没人知会您啊!
可这话却不敢说,只得诚惶诚恐认错。
王映雪一会儿担心窦明离开了她不习惯,半夜里吵闹不休;一会儿担心二太夫人屋里的人趾高气扬,对窦明照顾不周;一会儿又担心窦昭欺负窦明,翻来覆去,一夜未睡,梳洗了一番就去了窦铎那里。
“我去东府了。”她恭谨地向窦铎交待的自己的去向,然后以一种随意的口吻笑道,“二太夫人把明姐儿接了过去,说是让她和寿姑作个伴,您看,我们什么时候把寿姑和明姐儿接回来好?”
这件事二太夫人给窦铎打过招呼,窦铎心知所谓的“忙”是借口,二太夫人这是看不上王氏,怕她把孩子教坏了,而他则不是想看见这两个丫头片子——一个分了他一半的家产,一个是奸/生子,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见心里就烦。又想着王氏要不是这么闹一场,正正经经的娶进了门,再给他添个孙子,有个王行宜这样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