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丫头!
邵铭清伸手拉下她的手。
“不许摸我的头!”他带着几分羞恼喊道,“没大没小!”
谢柔嘉哎呦哎呦几声,在他耳边咯咯笑。气息吹的他耳朵发痒。
邵铭清就莫名的想到清晨看到的那一幕。
乌黑的发,莹白如玉的脸,脖子,肩头…..
邵铭清蹭的跳了起来。
谢柔嘉以及走过来的江铃都被吓了一跳。
“哎呀。”谢柔嘉看着涨红紧绷着脸的邵铭清,摆摆手笑,“就摸一下头而已,也值得生气啊。真小气。”
邵铭清绷着脸没说话。
“小姐。”江铃说道。“表少爷是大人了,可不能随便摸头。”
再大也才十六七吧,她可是二十多了。
谢柔嘉笑起来。但听话的点点头,自己二十多岁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别人都不知道,别人只知道她才十三岁。
十三岁啊。
谢柔嘉又带着几分感叹。
没想到能重新的过一次十三岁。还过的这么圆满。
圆满了!
谢柔嘉也站了起来。
“安哥,安哥。”她笑着喊道。
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安哥俾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她。
“我们去抓鱼。去抓兔子,野鸡,今天我们吃大餐!”
她话说道这里,又啊的一声惊呼。
已经退后的邵铭清也忙看向她。
“怎么了?”
谢柔嘉看向院子里。一脸懊恼。
“我的马….”她说道,伸手在嘴里打个胡哨。
并没有马儿的回应。
“小姐,马儿没有带回来。”江铃说道。
“明日我去给你要回来。”邵铭清说道。一面转身向外走去。
谢柔嘉忙喊住他。
“不是说明日吗?你现在干嘛去?”她问道。
邵铭清回头看面罩下女孩子因为他走而惊讶的眼神,哼了声。
“我去拿酒。”他说道。
这一餐吃很丰盛。午后安哥俾离开的时候,还拿着两只野兔和一壶酒。
虽然在谢柔嘉那里他没多说过话,也没有欢喜失态,但当离开木屋的范围,他的脸上就浮现笑容,撒脚向山林中冲去,挡路的树枝藤蔓都被他撞到,野鸡山鸟惊飞四散。
午后的矿工聚集地悠闲而热闹,看到安哥俾,大家热情的打招呼。
如今的安哥俾在矿上相当于大监工,甚至连大监工都听他的。
“海木家的孩子有大出息了。”大家都纷纷感叹,看向老海木的神情很是艳羡。
但前几天露着笑脸的老海木此时脸色沉沉。
“爹。”安哥俾站在自己家的棚子前高兴的喊道,“我回来了。”
他说着举了举手里的兔子和酒。
“你吃了没?我带了肉和酒回来。”
老海木看他一眼摇摇头。
“吃不下。”他说道。
安哥俾神情一僵。
“爹。”他喊了声。
老海木长叹一口气。
“好好的差事怎么就又不行了呢?”他说道,又看向安哥俾,“你到底做错什么事了?怎么大老爷不让你去当大小姐的教习了?”
安哥俾坐下来。
“爹,这是好事啊。”他说道,不由又咧嘴笑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结果却是他期盼的,也许,是邵家少爷帮的忙,就算不是他帮忙,他肯定也知道这件事。
老海木抚掌跺脚。
“这怎么是好事啊。”他痛心疾首说道。
安哥俾知道父亲的执念。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爹你就别想了。”他说道“我去做饭了。”
老海木坐着一脸愁容。
“到底怎么回事呢?”他自言自语,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安哥俾,“要不你找个机会问问老丹主……”
正将兔肉挂在火塘上的安哥俾动作一顿。
“爹,我们有问的资格吗?”他回头说道。
丹主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让你去你就去,不让你去你就不去,让你生让你死,哪有你说不和询问的资格。
这道理还是他前一段骂安哥俾的,老海木僵了下,垂下头叹口气不说话了。
“爹,别想了,现在这样挺好的。”安哥俾又安慰道,露出笑脸,“看,还有酒喝。”
这傻孩子真容易知足,现在是挺好的,可是明明还有更好的日子呢。
老海木挤出一丝笑。
“快做饭吧,做好了我们再喝酒。”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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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累不累?”
跟在身后的丫头问道。
前边慢悠悠迈步的谢柔惠脚步一顿。
“我不累。”她说道,回头看了眼这丫头,“你累了吗?”
听到前一句话丫头脸上还带着笑,待听到她第二句话,笑便凝结在脸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就猛地揪成一团了,或许是因为大小姐此时脸上的笑,或许是因为大小姐眼神的冰冷。
似笑非笑,似喜非喜。
午后的初春暖阳下,丫头不由打个寒战低下头。
“奴婢不累。”她颤声说道。
谢柔惠嗯了声继续抬脚迈步。
丫头们再不敢多说一句话,都屏气噤声的跟在身后。
自从回到家,大小姐就没有休息,甚至一刻也不在屋子里,一直在外边走,逛了花园,水榭,上了假山,连午饭都是在湖边的亭子里吃的,似乎非要把谢家大宅逛个遍不可。
家里有什么可逛的?天天在家里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