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天立地!”
“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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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风收雨停,谢家大宅里还是一片喧腾,院子里人来人往,厅堂里挤满了人。
厅堂上摆着一副卷轴。
“这是匆忙临摹的。”谢文昌神情激动的说道,“因为急着回来报信,皇帝的御宝将随着大哥的船一并回来。”
谢存礼摸着这四个字一遍又一遍,因为一路快车赶回来,被颠簸的身子骨都要散了,但还是舍不得坐一坐。
“怎么就得了这个赏赐了?这是要我们觐见,皇帝特意给的吗?”他颤声说道。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接到赏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片混乱,连夜临摹了,快马快船信鸽交替日夜不停先回来报信,具体的情况待大老爷详细写的随后才有,此时应该正在路上。”谢文俊将信使的话转述。
“不过粗略知道的是皇帝赐下墨宝的时候是大小姐和二小姐进宫,是随同大小姐和二小姐出宫一同而来的。”谢文昌补充道。
“惠惠啊!”谢存礼大喊一声,“我就知道,是我们惠惠啊。”
谢大夫人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散,眼睛发亮。
“二叔祖,这是因为谢家,哪里就是因为她。”她说道,“你莫要这样说。”
“就是因为我们惠惠!”谢存礼喊道,“这是皇帝给我们惠惠的厚望。”
谢大夫人有些无奈,谢文昌笑哈哈。
“是,是,是因为我们惠惠,惠惠就是我们谢家,我们谢家也是惠惠。”他笑道。
“大小姐进宫见了皇帝又见了太后。”
“皇帝和太后娘娘们都很喜欢大小姐。”
“大小姐有没有给皇帝跳个巫舞…”
原本含笑听得屋内嘈杂的谢大夫人顿时拉下脸。
“胡说!”她喝道,“巫舞岂能随意跳!如果无求,就连给皇帝也不能跳,那成什么了!”
说话的人惶惶低头,接受众人视线的指责。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皇帝会不会请大小姐做一场祭祀。”他喃喃说道。
“好了。”谢存礼说道,“都不要猜测了,等京城的消息送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啊是啊,屋内的人纷纷点头,神情激动又兴奋。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竟然得了皇帝的亲笔御赐。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呢?
此时的京城里,虽然已经过去六天了,谢文兴坐在几案前还有些呆呆,桌上写了几行字纸张上的墨迹已干。
自从那日在宫门前得到皇帝御赐手书晕倒后,他现在还是有些晕晕。
怎么就赐了墨宝了?
太后召见了大小姐,又想见二小姐。
二小姐进宫,遇到了文昌伯家的公子。
二小姐跟文昌伯家的公子打架,然后被抓到太后面前。
太后质问,皇帝也来了,二小姐骂了皇帝。
骂了皇帝,然后跳了巫舞,然后皇帝就赐了墨宝。
是这样吧?
谢文兴在脑子再次过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没错,是这样的,但是,怎么总觉得那么别扭呢?
“邵铭清邵铭清。”他大声喊道。
再次被叫过来的邵铭清已经对他的问话熟悉的很,不待开口就坐下来郑重说道。
“大老爷,您不要再想了,皇帝没有别的意思。”他说道,“这字皇帝就是赐予谢柔嘉的。”
“因为什么?”谢文兴问道,眼睛闪亮的看着他。
邵铭清看着他笑了。
“大老爷难道不知道因为什么吗?”他反问道。
“因为她是大巫,因为她是我们谢家的大巫!”谢文兴喊道,神情激动的举起手。
门外有人探进头来。
“老爷,又有名帖送来了,还有人等着见老爷,见还是不见?”
谢文兴将手按在几案上,慢慢的摇摇头,他见了那么多人,应酬了那么多天,却没有被皇帝召见一次,而他的女儿,进宫打了一架,就被皇帝赐予这么重的墨宝。
不能见了,这皇帝,这京城,实在是太诡异了,一切的一切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不,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他之所以带着谢柔嘉过来,就是为了以备不测。
现在这为不测以备的,给他换来了大大的惊喜。
足够了!足够了!
大惊过了,也大喜过了,这京城不能呆了,再待下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备车备船,我们明日就离京。”谢文兴说道。
消息传来时,谢柔惠没有任何反应,摆手屏退了丫头们,她慢慢的走进内室。
走吧,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内室里没有点灯,她慢慢的被黑暗一点点吞噬隐没。
另一边谢柔嘉的室内灯火通明。
“小姐我们要回去了!”
听到邵铭清说的话,江铃冲到净房前大声的喊道。
房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她正洗漱呢,等一会儿再和她说。”邵铭清说道。
江铃欢喜的走过来。
“表少爷,你先喝茶等一会儿。”她说道,“小姐快要洗好了。”
邵铭清点点头坐下来。
而此时的净房内,谢柔嘉也正坐下来,只不过与邵铭清的悠闲不同,她的嘴被一只手牢牢的按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周成贞笑了笑,将她身上的衣袍裹紧,人也更贴近几分。
“这次我们不打架,好好说话怎么样?”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