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事他也会说没事的,严真明白,便不再过问,搭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走得动吗?不行我抱着你。”
他问的一本正经,可是路过听见的护士却笑了一下,不停回头看着他们。严真脸一红,微哂:“不用,你怎么,忽然回来了?”电话里他好像说了,可是她彼时正晃神,没有听得很清楚。
“高政委的父亲病重,老刘身体也没好,就让我和乔副师长一起过来看看。他就住在军区总院,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了。”她摇头,“今天太狼狈,我明天再去看好了。”想起什么,她抬起头看着他,问:“今天走还是明天走?今晚能回家吗?”
顾淮越凝视着她的脸,她的疲惫,委屈与不安他看在眼里,心里忽然抽了一下,他抱住了她,抱住她柔软的身子:“我给乔副师长说一下,今晚不走了。”
乔副师长是个通情达理的老人了,一见这情境就知道自己反对无效。他笑着拍了拍顾淮越的肩膀,说:“知道了,**一刻值千金,去吧。”
顾淮越微微一笑,开车带严真回家。
忙了一天,刚打开家门,严真就想起一个问题,拍了拍额头,说:“还没有接珈铭回家!”
她把小朋友完全给忘了,这下可完了!
而顾淮越只是轻声应了下:“今晚他不回来了,让冯湛送他去林家。”
“林家?”她换鞋的动作顿了顿,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是又送去外婆家,脱下的鞋又立马穿到脚上,她连包都没拿就向外走去。
“严真。”顾淮越连忙喊她。
严真头也不回:“我去把他接回来,我得去把他接回来。”
“严真你听我说。”他拽住她的胳膊,没有使力就被她挣脱了,顾淮越不得不用力拦腰将她抱了回来。
“我不能让他们迁怒小孩子!”她急切地说。
“我知道。”顾淮越将她的脑袋扣进怀里,“可是他们是他的外公外婆,这么长时间他们想见见他。”
“可是他们又不疼他!”
“不会的。”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珈铭外婆说他们需要时间跟珈铭谈谈,把误会解开。就一晚上,明天,明天把他接回来。”
他保证着,像哄个孩子。
严真慢慢冷静了下来,松开了他:“我知道了,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向浴室走去,留顾淮越一个人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生气了?
严真在浴室里闷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某人敲了两次门问她好了没有,她装作没有听见没有应门。等她穿好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只穿着一件军衬的他已经做好了晚饭。
“吃点儿东西。”顾淮越给她拉开椅子。
严真看了一眼,说:“我有点儿累,想睡觉了。”
顾淮越沉吟了下,说:“行,那就先休息。”
说着率先进了卧室,还一手替她铺好了床。
严真忙伸手阻止他:“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去吃点儿东西吧……”
顾淮越抓住她乱舞的手:“严真,我明天就走了。”
她愣了下,抽回手,低声说:“我知道。”不用他总是提醒!
顾淮越笑了笑,向餐厅走去。解决完晚饭,还得盛出来一点儿给某人留着,谁让他惹她生气了。
洗完澡,顾淮越回到卧室。
卧室黑着没有开灯,顾淮越也就势和衣躺在了她的身边。刚一躺下,这一天累积下来的疲惫就涌了上来。
昨天跟高政委通过电话之后老刘就决定从师里派代表来市看看,头号人选就是顾淮越。要是搁在以前顾参谋长没准就拒了,可是这回却是二话不说答应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乔副师长一块儿来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怎么了,他是想念了。想调皮蛋小朋友,又想她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
想了想,他动了动,揽住了严真的腰,将她拉近了几分,顺势亲吻她的脸颊。
严真僵了僵,转过头去,对上他一双在黑夜里显得明亮的眼睛。
“不生气了?”顾淮越问。
严真沉默了一会儿,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闷闷地说:“我在想,或许我也有错。我不该,那么激她。”
“老太太不会怪你。”顾淮越一边顺着她的头发一边说。
“你都知道了?”
“嗯。”她失败的初试面试还有那场办公室里的对峙,他都知道。是从宋馥珍那里知道的,只不过她不是告状,而是告诉他,他有一个护短的老婆。他听了,心里蓦地一软。
“严真,其实是我的错。老太太觉得我常年在外,不怎么管教儿子,所以对珈铭要求就很严格。时间长了,就不知道怎么疼爱孩子了。我说过我不会强迫小家伙去做他不乐意的,可是这一次我们也给老太太一点儿时间,让他跟珈铭谈谈,好吗?”
她静了一瞬,问:“明天就送回来吗?”
“明天。”
“好。”她应了声,又重新躺回了他的怀里。
这样的相依偎让她感觉很舒服,也很安心。没多久听见顾淮越笑了笑,她不禁偏过头,问:“笑什么?”
“我只是想起了乔副师说的一句话。”
“什么?”她问,问完有些后悔,感觉那肯定不是一句好话。
“乔副师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而我们浪费了千金讨论这样一个问题。”
严真有些无语,想别过头去,却被他揽住了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