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时鲁莽,柳月一出府我就后悔了,正盘算着后面怎么办。幸亏梁队长把柳月拦下了。”楚柔恭维地笑着。
原来梁队长早就和白家米铺的死对头大商米行商量好了计谋。他从白家米铺弄来报价,大商米行配合他演一出戏。至于他手上的报价是从哪里来的,大商米行无从得知,自然也牵扯不到楚柔身上。
苏小棕在家等待报价会的结果,本就坐立不安,楚柔过来不经意的一番话,撩拨得她更加焦躁,忍不住要去米铺等待第一手消息。
从她出了白府,走上街开始,梁队长导演的那场戏就开始了。
苏小棕不会知道,她救下那个因顽皮爬上屋檐下不来的孩子,却将自己陷入了一场阴谋。
“小孩儿,你没事吧?”苏小棕帮小孩拍下身上粘着的赃物。
“我没事。姐姐,你救了我,我让我爹给你钱,我爹可有钱了,大商米行就是我家的!”
“额……”苏小棕愣了一下,有些尴尬。
她当然不会为救人而后悔,但是这孩子竟然是商家的,而大商米行此刻正在和白家米铺做着最后的竞争,个中滋味,总有些怪异。
“赶快回家吧。”她在小孩头上摸一把,在他背后轻轻往前推了一下。
刚一转身,就有人在后面叫道:“姑娘莫走。”
只见一位华服金钗的美妇人,激动地朝她小跑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姑娘,方才下人来报,说我这小畜生又闯了祸,命悬一线。我正要过来,又听人传报说是被一位姑娘救了,也是巧,我这、我这刚赶到这,就看见恩人了。”
说着,美妇人就要下跪。
苏小棕连忙扶住她,道:“不用了,举手之劳罢了。”
“不不不,姑娘可不知道,我这宝儿可是我家老爷最宝贝的心头肉,他若是有半点闪失,这府里多少人,包括我,可都要遭殃了。不管怎么说,这个恩我们必须报答。”
“真的不用了。”
“漂亮姐姐,你就听我娘的吧,我娘想做的事情做不成,睡觉的时候会头疼的。”宝儿扯住苏小棕的裙摆,乌溜溜的眼睛天真地看着她。
这商夫人还有这样的怪毛病?苏小棕想不明白,不过她实在不忍拒绝这个可爱的孩子。
“那好吧,说好了,我可不收钱财物品。说句谢谢就行啦。”
“那怎么行,这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我商家不懂礼数,吝啬薄情?”商夫人立刻拒绝,扭头看到不远处的凤鸣轩,道,“这样吧,姑娘既不愿接受俗物,喝杯好茶总是可以的吧?”
不由分说,苏小棕被宝儿和商夫人拉扯着走进凤鸣轩,在靠近门边的桌子坐下。
宝儿才吃了两块点心,就被商夫人命人送回府去清洗换衣,处理擦伤。
茶上桌,商夫人亲自为苏小棕倒茶。
苏小棕用双手去接茶杯,却见她又多倒了两杯放着。
“姑娘,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疑惑间,商夫人向她举杯。
忽然商老爷和大儿子走进店来。
不等苏小棕反应过来,父子俩也端起茶杯来:“竞价的时候,我就听下人通报了,只是没想到救下我宝儿的竟然是白太太。”
苏小棕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报价会结束了?看这二人春风得意的样子,难道夫君输了?
“商老爷,竞价会……”
商老爷打断她,“商某从不和女眷谈论生意场上的事。虽说我和白少竞争多年,但今日之事,商某是真心诚意向白太太道谢。白太太不会因为我和白少的关系,拒绝一位爱子如命的父亲最真挚的感激之情吧?”
见他说得诚恳,苏小棕连忙道:“商老爷言重了。”
话音落,众人碰杯,外人看来,恰好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瞥见门外闪过白兰兰手下的身影,商老爷故意高声道:“白太太不计前嫌,瞒着白少如此帮助商某,商某铭感于心。”
“商老爷,你在说什么?什么瞒着白少?”苏小棕狐疑地蹙眉。
商老爷确信门外的人走后,才道:“我的意思是,白太太还是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白少了,以免伤害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苏小棕笑道:“怎么会?其实我夫君是个很善良的人,今天如果是他遇到这件事,他也会救宝儿的。”
她想到竞价的事,再次问道:“商老爷,竞价的结果……”
商老爷微微一笑,“这个结果,我说不合适。”
苏小棕心一沉,立刻起身告辞,朝米铺赶去。
身在白府的楚柔算好时间,也出门赶往米铺。丈夫遭受如此巨大的挫败,她怎么能不急着去表达关切之意呢?
听完手下的汇报,白兰兰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第一,苏小棕不可能知道他的报价。第二,苏小棕绝对不可能背叛他。
是有人要陷害小粽?然而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谁会这么做。小粽纯真善良,交际圈子简单,府里的人不喜欢她的还要好好挑一挑,在外面结仇就更不可能了。
思来想去没答案,白兰兰有些烦躁地把桌上乱成一堆的文件一把扫开。
苏小粽忽然推门而进,看到这一幕,又急又心疼,跑上前小心翼翼问道:“夫君,是不是……输了?”
白兰兰看向她,视线越过她瞥见门外朝办公室跑的楚柔。不知怎地,他心中不受控制地产生某种预感,身体诚实地根据大脑的指示来做。
他脸色极其难看,恶狠狠地瞪着苏小粽,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