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保这尊四爷跟前儿的大佛出现,更是慌得差点拿菜刀剁了自个儿的手,好在她自恃自个儿足够小心,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而且这些年都安安分分地待在厨房里当差,从不曾掺和后院里的勾心斗角,也就不怕被怀疑到自个儿头上了。
只是她到底小看了陈福和张保等人的手段,早在张保过来之前,便已经将在前院厨房当差的所有人都查清了底细,慧如虽然看似安分守己,这些年也没出过纰漏,但是就她是先福晋跟前儿的老人儿这点,便足够张保将嫌疑锁定在她的身上了,要不是厨房这边当差的其他人,还有些是从后院各处调过来的,这会儿估计都要抓她到地牢严审了,哪管是不是有证据牵扯到她头上。
慧如就这样心存侥幸地应对着小太监们的询问,回答得是滴水不漏。
张保听得有些心烦,眨巴眨巴眼睛,想出了一个损招,他抬手招呼过一个小太监,低声吩咐几句,便迈步来到了慧如的跟前儿,他要站在慧如的对面,好好观察下慧如看到秀儿尸体时候的反应,因为他总觉得秀儿不像是那种甘心赴死的忠仆。
少时片刻,秀儿七窍流血的尸体就被抬来厨房了。
慧如正好就站在廊下,不等其他人发现秀儿的尸首惊叫起来,她就已经瞧见了秀儿的尸身,先是她还未当回事,只是装作惊慌害怕的模样,随着其他人一块惊叫,但是待她看清楚秀儿满目狰狞、七窍流血的面孔时,整个人都懵了,也顾不上再装样子了,推开身边问话的小太监,直接脚步蹒跚地冲到了秀儿的尸身旁边儿。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秀儿,秀儿……”她抱着秀儿已经冰冷僵硬的尸身,一边慌乱地替秀儿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一边含泪吼道。
“看来咱家的猜测没错。”张保瞧着慧如如此反常的表现,喃喃自语道。
说完,他就命人将还抱着秀儿尸身不撒手的慧如和秀儿的尸体,一块带回了地牢。
眨眼间,秀儿的尸体和慧如被带走了,但是张保却没有跟着一块离开,因为慧如的反常表现,让张保有些怀疑真正除掉秀儿的人,并不是慧如,而能够在慧如动过手脚以后,再次掉包送进去的东西,估计也唯有厨房这些当差伺候的人和地牢里伺候的人了,地牢那边有陈福盯着,他很放心。
只是随着慧如被带走,张保就再没有在厨房这边有什么发现了。
反倒是那些在厨房当差的婢仆竟好似突然都开了上帝视角般,愣是将慧如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动作都揭发了个一干二净,这让张保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这些人都看见了慧如做的那些事儿,只不过是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一直没有吱声而已,这会儿一瞧见慧如被抓出来,便立刻跑出来表忠心。
对于这些人没脸没皮的做法,张保苦笑着摇摇头,留下个小太监去搜查慧如在旁边小院里的住所,便只能领着其他人离开了,因为左右也查不出什么线索了,想来就算是厨房那边真有人参与此事,也必然都已经做好安排了。
此时此刻,张保无比庆幸有慧如这个活口在自个儿手里。
只是他到底小看了幕后人安排的周到和细致,虽然他已经很谨慎了,命小太监将慧如直接送到了自个儿和陈福居住的小院,而没有送到地牢那边儿,但是秀儿被抓的事儿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便是幕后人一天安排一件事,也能彻底扫清所有首尾,将所有证据都消灭得一干二净了。
“你还不肯说么?”待到张保回到自个儿院里的时候,月嬷嬷已经在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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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堂历练多年,又经常研习佛道两家的经书,四爷早就练就了一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他虽然心里怀疑小阿哥的突然生病和尔芙有关,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理智上是愿意相信尔芙不会对府中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下手,但是乌拉那拉氏留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强大,加之在宫中长大,他见惯了那些宫妃为了谋夺前程使出各种各样的狠辣手段,所以不自觉地就会怀疑身边女人。
以前尔芙不过是他身边的侧福晋,生前死后的荣辱都牵挂在他的身上,又有乌拉那拉氏在前面替尔芙吸引火力,他也着实喜欢尔芙的单纯性子,不自觉地就会出面保护尔芙,但是现在一切变了,他心里隐藏着的猜忌就不可避免地从犄角旮旯钻了出来。
尤其是在他想要将小四阿哥记名养在尔芙名下的这个时候。
出身皇室,又经历过康熙帝对嫡出太子不理智的偏爱,他比所有人都明白嫡庶二字的区别,旁人不知道弘轩还活着的事实,他却是一清二楚,他想也许为了弘轩能顺利承继四爷府的亲王爵位,哪怕是性格最是纯善的尔芙,也必然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吧。
在几种因素结合下,他怀疑尔芙就更加理所当然了。
“爷还不累,你也忙活一天了,爷在这陪你。”四爷嘴角仍然噙着一丝浅笑,眼神锐利地划过尔芙身后颤颤不安的于氏,轻声说了句,便起身走到尔芙的身边,扶着尔芙重新在堂屋摆着的官帽椅上落座,继续一言不发地端着茶碗,盯着于氏观察,眼神也会时不时地落在尔芙的身上。
在这样充满压力的环境下,不论是于氏,还是房中伺候的小宫女,皆是一副老老实实的鹌鹑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