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上前,仔细的替世子上药,态度小心翼翼。
“你先坐着休息,待人来回禀了情况再走。朕下去换身衣服。”上药的工作被人接手,乾隆盯着少年的伤处,面容严肃的下令,而后匆匆去后殿换衣。
克善无奈的领命,坐回榻上,垂眸看着手臂经过一夜更显狰狞的瘀痕,忧心忡忡的暗忖:但愿乾隆此去,调查不出什么,就算查出什么,但愿他能看在端王夫妇双双殉国的份上从轻处置。唉,走个路也能撞上这一出,该是何等的倒霉?若此间事了,回去马上用柚子叶洗澡。
挪窝
乾隆步伐匆忙而凌乱的回到后殿,走到盥洗架前,盯着自己沾满药液的手指发呆。
少年绯红的脸颊,因疼痛而泛着水汽的清亮双眸不断在他脑海里打转。那青青紫紫的瘀痕衬在少年洁白莹润的完美肌肤之上,有种诡异的凌虐美感。当他的双手在那些热辣红肿的伤处游走,少年舒适的低吟声如一枚火星,瞬间点燃了周遭的空气,那伤口的热度刹那间升高,简直要焚烧起来,通过少年的皮肤迅速传到他的指尖上,再从指尖游遍全身。
乾隆沉迷在刚才的回忆中,耳边仿佛又依稀听见少年性·感的呻·吟声,伴着这回忆,帝王敛上眼睑,掩住晦暗滚烫,似要着火的一双眸子,指尖不自觉的相互摩挲着,又开始微微的发起烫来,温度越来越炙热。
“皇上,让奴婢伺候您净手吧。”殿内守职的一名宫·女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帝王身前的盥洗架上,然后屈膝行礼,打断了他的回忆。
被宫女的话唤回神智,乾隆僵硬的垂下手,将指尖笼到袖中,转头看去,瞟见盥洗架上冒着白色雾气的一盆热水,他轻轻皱眉,“下去,换一盆冷水上来。”他的指尖滚烫如烙铁,急需降温。
“是,奴婢这就去换。”那宫·女听见帝王的命令,再次行礼后起身,快速的换了一盆冷水进来。
“不用你伺候了,边儿去吧。”乾隆摆手,挥退欲上前帮忙的宫·女,动作带着几分急切的将指尖浸入冰冷的水中,水面没过手掌,他双臂颤了颤,而后长长叹了口气。
半分钟后,他将浸泡的冰凉的手拿出来,擦干,指尖互相摩挲一下,感觉慑人的温度已经褪去。那些炙热,驿动,渴望,果然都是幻觉。帝王默默想到,释然的同时,心中隐隐带着的几丝失落,被他强制性的忽略了。
换好常服,从后殿出来,派去调查的两名侍卫已经回来了,正恭敬的站在殿中,等候帝王传讯。乾隆反射性的向已经安置在主位左手边椅子上的少年看去,见他展眉敛目,表情平静,这才嘴角带起一抹安心的笑容,大步朝殿上主位走去。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圣安。”见到虎步龙行而来的帝王,克善和两名侍卫连忙半跪着行礼。
“起来。”见少年从椅子上起身,跨出两步同侍卫站在一列给自己下跪请安,乾隆皱眉,快速叫起。
“克善,你身上还带着伤呢,过来坐着。”朝同侍卫站在一处的少年颔首示意,乾隆指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克善点头答应,也不拘谨,自然的走到帝王身边坐下。
看见俊秀的少年步步朝自己走近,一派坦然安闲的坐到自己身边,乾隆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待少年安置好了,这才看向两名侍卫,“世子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听见乾隆略带着怒气的问话,克善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再没有刚才的一丝紧张或忧虑。事情既已经发生了,结果如何已无所谓,总归是要面对的。好在他的便宜父母刚刚殉国,为他博了个忠烈遗孤的称号,杀头还不至于,最坏也就是贬为庶民罢了。只要命还在,被打落尘埃,他也一样能够重新站起来。
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建设,他面容平静的垂眸,盯着自己的脚面,默默听两名侍卫回禀情况。
还好,总算这次克善世子还有些运气,情况并没有如他想象的糟糕。
乾隆最初只认为这顶多是一起小孩之间的纠纷,因此也没有派什么专业人士去调查。两名侍卫也是同样的想法,到了上书房问过,没发现特殊情况就直接找上了将军府。由于将军府早被清理了一遍,最隐晦的部分被抹去,‘新月格格因生日宴被取消而大闹世子房间’的事情因没有特意掩盖,被府中下人传的沸沸扬扬,他们没费多少力气就将明面上的事问了个一清二楚,自以为完成任务,连忙回来复命。
克善面无表情的听着两名侍卫详细的禀报,心缓慢回落,悄然垂下的脸上扬起一抹不甚明显的笑容。
乾隆边听着两名侍卫的回禀,内心的火苗边腾腾燃烧起来。他频频看向身边的少年,见他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显得尤为孤寂落寞,内里止不住一阵心疼。
“岂有此理!孝期作乐,作乐不成竟迁怒加害幼弟?这个新月简直太荒唐了!”听完奏报,乾隆勃然大怒,将身下的椅子扶手拍的震天响,“去,传新月和努达海进宫,朕要亲自问罪。”
两名侍卫接到命令,连忙倒退着出了养心殿,匆匆去将军府叫人。
“克善,他他拉府荒唐如斯,朕很不放心。你以后还是呆在宫里吧,如何?”想到努达海的一双荒唐儿女,乾隆拧眉。克善是个乖巧的,还是朕看上的好苗子,不能被这些人给掰歪了。
“奴才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克善听见帝王的询问,怔了怔,几乎不用考虑就马上点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