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清惑然站在了自家门前,看着这里的变化,心底升起了一抹心悸。
“二小姐,你回来了啊。”下人们瞧见了菀清,笑然上前,目光看见了菀清身后的墨徽永,不由得尊敬地也喊了一声,“墨少爷好。”
“你们这是……”菀清忍不住开口一问。
“二夫人说大少爷快不成了,所以要给大少爷娶房媳妇,冲冲喜,兴许就好了也说不定。”
“冲喜?”菀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哥哥都病成那样了,你们……你们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话音刚落,菀清便一步踏入了庄去,“我要去找二娘说说。”
“二小姐,二小姐!”下人们唤不住这样的菀清,不由得大急,只好把目光转向了墨徽永,“墨少爷,您快进去把小姐唤住,二夫人决定的事,是怎样也改不了的啊……而且……而且这一次要娶的大少奶奶……正是墨家九娘小姐啊。”
“什么?”墨徽永一怔,这个妹妹自从幼年摔了头之后,便患上了痴傻之症,如今过了十八都未曾有人提亲,自己才离开了家数日,家里竟然就把她许给了病入膏肓的杜家大少爷!这……这明显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嘛!
墨徽永急匆匆地紧追着菀清往酒庄当中走去,此事若是成了……那九娘……没有多想下去,墨徽永突然伸手拉住了菀清,“杜小姐,你且听我说。”
“呦!菀清你回来了啊,那老爷肯定也回来了。”扇着一把檀木小扇,穿着一身水蓝色旗袍的二娘斜眼看着菀清,斜飞的眉角微微一挑,“这次为你那哥哥卖了多少酒?赚了多少药费啊?”说着,便伸出了手去,想要菀清把药费交出来。
“二娘,爹他回不来了……”菀清一阵哽咽,颤颤地摸出了君棠给她的十个大洋,放在了二娘手心之中,“我只有那么多,如今是哥哥的身子重要,二娘,不要给哥哥冲喜,好好送他去治疗,好不好?”
“回不来了?”二娘冷冷一笑,“什么叫做回不来了?”
“爹已经不在人世了……”菀清的话,让院中的二娘与墨徽永都大大地吃惊了一回。
“老爷不在了?”二娘脸上未见悲戚,看见的却是一片掩饰不住的喜色。
“杜老板他……”墨徽永看着菀清,忽然懂她为什么这一路上如此沉默寡言,原来你竟然忍着这样的悲痛。微微恻然,墨徽永终究开了口,“既然如此,这冲喜一事,还是先缓缓的好。”
“不!事情已经定了,不可能更改!”二娘突然叉起了腰来,“既然老爷不在了,那这个家以后就我当家,菀清,你自然是要听我的!”
“二娘你要做什么都行,菀清只求你两件事,第一,让我继续经营酒庄,把爹一生的心血湛露酒卖出名气去,第二,好好医治哥哥,不要这样折腾他。”菀清忍住心底的悲愤,压抑着声音开口。
“我哪里是折腾他,我可是要他活,这大少爷得了这病,可是谁也不想的。”攥紧了手中的大洋,二娘笑然瞧着墨徽永,“墨少爷,说来这次咱们两家可是亲家了,九娘要是进了我家的门,我保证定然是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疼。”
抬眼看着这个二娘,墨徽永只能一声叹息,想想也是,九娘如果嫁给其他人家,要她这样一个痴傻姑娘生子,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杜家好歹也是个大户,嫁进来就算是杜家大少爷不行了,至少不用生子,永远都是杜家大少奶奶,这日子的确可以过得好些。
“二娘……”菀清再次开口,“您究竟答不答应我?”
“呦,你这是什么语气?”二娘眉头一皱,冷冷一笑,“还当不当我是当家的?这大少爷不成,你一个女儿家也差不多该嫁出去,接管酒庄定然是给我家康生的,你乱些什么乱?”
“要是酒庄交给弟弟,肯定是……”菀清一脸忧色,这个弟弟向来好吃懒做,酒庄肯定要没落的。
“交给我怎么了?”杜家小少爷杜康生提着鸟笼走了出来,“你少瞧不起我,我好歹还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就做女人该做的去,抢什么抢?”
二娘拉住杜康生,看了看墨徽永,“实在是有些丢人,这本来是家事,都让墨少爷看笑话去了。”
墨徽永摇了摇头, “杜夫人说的也对,这是你们的家事,我的确不便多留,我只有一个希望,善待九娘。”
“这个是肯定的。”二娘拍胸脯保证。
“那就好。”墨徽永点了点头,“既然已安然把杜小姐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墨徽永便转身欲走。
“墨少爷。”菀清定定瞧着他,若是他一走,便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我的确不该管那么多。”墨徽永淡淡开口,杜菀清,你的确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一个女儿家如此奔波,迟早要出事。
“你走……”菀清绝望地一叹,突然仰起脸看着二娘,“无论如何,我要打理酒庄!”
“呦,才几天没见,你这小妮子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来人,把家法拿来!”二娘恶狠狠的声音响起,下人们慌张地退了下去。
一名小丫鬟颤颤地递上了藤条,心疼地瞧着菀清,“二小姐,您就认个错吧。”
“如果爹爹的心血被败了,我才是真正的错!”挺起了腰板,菀清看着二娘,“要么你把酒庄交给我打理,赚的钱都是你的,要么,你就狠狠打死我,不然,我绝对不会罢休!”说完,闭上了眼去,脑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