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容家这位老管家天生好色,那个卖酒姑娘如果真落在了他的手中,定然难保清白,但愿还来得及,阻止容兰你造的孽。
容家货仓并不在容城当中,而是在容城郊外,那里平时也没多少人去,荒草齐刷刷地没过了人腰,到了晚上,冷风阵阵,更是让人觉得莫名的荒凉。
一路狂奔,等君棠赶至货仓之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凉风吹过,湿透了的军装阵阵发寒,君棠小心地步步靠近货仓,容叔做事,绝对不会只一个人,肯定会有跟班小兵守卫,如今天色已暗,若是不注意显了行踪,定然是没等君棠开口,乱枪便已射出。
两点星火在夜色中格外显眼,两名小兵蹲在货仓门外吸着烟头,低声轻语。
“容管家都进去老半天了,什么时候才轮到咱们两个也进去快活快活?”
“反正大小姐吩咐了的,这个女人是要送到皇军那边去的,今夜多等等,肯定轮得到我们两兄弟。”
看了看四周好像已没有了其他小兵,君棠的手摸到了腰上的枪囊上,拔出了手枪,悄然瞄准了其中一个小兵。
“砰!”
一声枪响突然响起,一名小兵已然中枪倒地。
“什么人!”另一个小兵慌然将手中步枪上了膛,慌乱地看着黑夜中晃动的荒草。
“砰!”
又一声枪响,另一名小兵也倒了下去。
安静等了等,君棠见四周没有动静,便从荒草中跳了出来,贴在了货仓铁门之上,轻轻用肩头顶开了门——
铁门缓缓打开,里面同样响起了一声枪响!
“爹!”一声凄厉的惨呼在货仓中响起。
是她!
君棠一步奔了进去,只觉得脑后突然被什么冰冷的硬物顶住了。
“季小姐,你不该来这里的。”昏黄之中,容叔缓缓开了口,只见他紧紧扯住那个衣裳凌乱的凄苦菀清,伸出脚去,踢了踢地上中枪倒地的老父亲,抬眼看着君棠,“我给你个机会,季小姐,要么你现在乖乖出去,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要么你就跟这个碍事的老头一样,乖乖中枪见阎王去!”
君棠回过头去,冷冷看了一眼身后用步枪指着自己的两个小兵,再转过了头来,坦然看着容叔,“你敢动我?”
“这里不是季城,我就算动了你,季督军也不会知道是我杀的你,所以,季小姐,你可要想好了。”容叔嘿嘿笑着,微肥的大手摸了一把菀清的脸,“或者说,你可以看着我怜惜完了她再走也可以。”
“你在威胁我?”君棠挑了挑眉,抬起了手枪,指向了容叔的头,“你知道我向来不吃这一套的。”
“季小姐,你的意思是不走了?”容叔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可是给了你生路!”
“我季君棠不稀罕!”君棠嘴角一扬,突然笑了,“不如我们比比看,是这些小兵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颤然抬眼,看着此时此刻的君棠,菀清的心不禁狠狠一震——那眉眼间的凛然,眼底的决然,看不出一丝孱弱。
君棠……
喃喃一念这个名字,菀清忽然漠然一笑,“你走吧,你跟我非亲非故的,管我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修改文章。。。逻辑这次应该更好了一些吧。。再次感谢大大们给我提的建议
第七章.生死
“我喜欢管。”冷冷开口,君棠没有去看菀清的眸子,依旧定定瞧着容叔,“要么你让我带她走,要么,我们就比比谁的枪快?”
深深瞧了一眼君棠的脸,前所未有的异样安然在心底浮现,菀清悲伤地低下了头,看着倒在血泊之中已然气绝的老父亲,宛若刀割的心痛骤然升起,泪水又悄然滑落。
杀意寂静地流淌在货仓之中,突然的安静,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感觉到后脑上的两支步枪有了些许颤然,君棠冷冷一笑,微微朝着容叔的方向移了移,“容管家,你可想好了,是让我带她走,还是我们继续这样僵持下去?”
容叔倒吸了一口气,素闻季君棠是个玩命的女子,如今一见,当真有些骇人。
“你没想好,我可是想好了。”君棠话音刚落,蓦地朝着菀清一扑。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身后本就紧张的两个小兵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响起,扑倒菀清的瞬间,君棠回过了头去,一连开了两枪,两个小兵顿时中枪倒地。
容叔一心只顾着防范君棠手中的枪,哪里想到竟然君棠在不知不觉中让那两个小兵的枪口对准了自己,这一刹那的变故实在太快,枪声才想,容叔想闪避,却已避之不及。
一发子弹深深没入了胸口,容叔不敢相信地低头一看,君棠的手枪却已抵在了他的眉心,毫不留情地开了枪,“威胁我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例外!”
当手枪当中的最后一发子弹射穿了容叔的头,君棠将手枪往边上一扔,抓住菀清的手,匆匆说了句,“快走!”
“可是爹他……”菀清挣开了君棠的手,“我不可以就这样任他在这里被鼠蚁噬咬,死不瞑目!”
匆匆一看菀清的泪眼,君棠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恻然,抬眼瞧了瞧货仓,目光最后落上了墙角的数坛老酒。
急急地冲到了墙角,君棠将老酒砸碎满仓。
像是看出了君棠的意图,菀清猛然摇头,“你不可以把爹的尸骨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