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边三个婆子低声应着,匆匆出门去了。
齐二太太最先颤抖起来,她是齐老太太的儿媳妇,婆媳相处这些年,她了解齐老太太的一些习惯。齐老太太是平静,越是淡定,那她出手就会越恨,这个婆婆,四个字形容的最贴切,佛口蛇心,右手抄经,左手杀人,一点不含糊。
虞秋芳顿时愣住了,看向齐老太太,声音大了起来,道:“我是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拜堂行礼,洞房花烛,这些全部都是我。”
齐老太太并不理会虞秋芳的话,却是突然看向齐瞬庭,齐瞬庭被看的立时提起心来,额头上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我记得你是见过秋荻的。”齐老太太声音平静,己见订了婚的未婚夫妻是不方便见面,但小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顾忌,在他们还小的时候,齐老太太甚至于刻意让他们多相处。
“我……我……”齐瞬庭冷汗真流下来了,他是真没认出来,他最后一次见虞秋荻是在她九岁那年,现在转眼六年都要过去了,一个九岁的小姑娘长到十五岁,变化真的太大了,他又不是恋童癖,也不可能对九岁的小女孩产生什么感觉。
现在新媳妇进门了,堂也拜了,交杯酒也喝了,他就理所当然的洞房。谁能想到虞家敢这么大胆,竟然敢找人冒充。
“唉……”齐老太太轻声叹口气,从理智上说这事并不怪齐瞬庭,这些年没见,没认出来也算是情理之中。但若是齐瞬庭的心思有一点点在虞秋荻身上,两姐妹差异这么大,想认出并不是难事。道:“这并不是你的过错,你也不用自责。”
齐瞬庭只觉得被大赦了一般,长长吁了口气,头上的冷汗终于止住了。
虞秋芳却是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这是什么意思,齐老太太难道这是要悔婚吗。她都已经嫁过来了,齐家怎么能悔婚,齐家其他人都没有反应,唯一的问题就是齐老太太,虞秋荻的外祖母。
“老太太,我知道您心疼三姑娘,但是……”虞秋芳说着,现在虞秋荻不知道流落何方,根本就不可能找回来了,齐老太太竟然还在痴心妄想。
“掌嘴。”齐老太太突然说着打断虞秋芳的话。
立时两个婆子走出来,一个按住虞秋芳,另外一个耳光直接甩了起来。虞秋芳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在虞家要风有风,要雨就雨,只有一个虞秋荻让她看着那么顺眼,结果也被她除掉了。
齐老太太竟然打她,竟然打到她,这……直到火辣辣的耳光打到脸上,虞秋芳顿时尖叫起来,喊着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
齐老太太只是静静看着,神情淡然冷漠,仿佛虞秋芳就是个死人。直到两边牙齿打落了,虞秋芳的眼泪混着嘴角的血流出来,想喊话也喊不出来了,齐老太太这才挥挥手让婆子停下来。
此时的虞秋芳双颊早就被打肿,整个头都是晕的,只觉得天玄地转,婆子放开她,便直接倒在地上。
虞秋芳瘫在地上发不出声音了,齐老太太的目光这才看向齐二老爷,道:“虞家妄冒为婚,老爷,你怎么看?”
齐二老爷看到现在,直到被点名了,这才如梦方醒,怒不可遏的道:“虞家欺人太甚,这口气绝对不能咽下去。”虞家敢让人代嫁,当齐家是什么,当他这么好欺负吗。
“呵……”齐老太太冷笑一声,看向齐二老爷道:“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你本来就不满意虞家的婚事,现在虞家给了你足够的理由退亲。”
gt;齐二老爷听到这话心里就是直打鼓,起身跪下低头道:“儿子不敢,这门亲事是早早订下来的,之所以简单了些,是想着母亲近来身体不好,不易张扬。更何况我是青阳父母官,若是太铺张了,只怕会惹人非议。”
“给虞家准备个待嫁之处,这叫铺张吗。明明知道虞家是送亲,本身就是人丁单薄,派府上老练的嬷嬷管事过去帮忙,这叫铺张吗?”齐老太太微笑着反问,手指拨动着佛珠,眸子里的冷光却齐二老爷从心底发寒。
“我……”
齐二老爷刚想开口,齐老太太却是打断他的话,道:“儿啊,若是我这口气咽下去了,侯府自然是你说的算。但偏偏我这口气还在,那侯府就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觉得,你现在翅膀是真硬了,真可以忤逆不孝了。”
“儿子万死……”
94
齐老太太派出去的三个婆子,最先回来的是张妈妈,虞秋芳的丫头婆子都在齐府,抓人拘人都容易的很,审问就更容易了。连吓唬都不用,张妈妈刚开口问,丫头婆子们都是抢着回答,只怕回答慢了被治罪。
不过她们所知的并不多,只知道嫁到梁家去的是虞秋芳的贴身丫头文娘,至于虞秋荻在哪里,她们就真不知道了。
第二个回来的是去梁家的李妈妈,拿着察案使家的拜帖,说明了情由,梁家听完也是怒不谒,梁家再是商户,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欢欢喜喜的娶媳妇,结果娶个假货进门,让梁家情何以堪。
李妈妈带文娘走时,梁君则的母亲,梁大太太本来还想跟着来,李妈妈却不让。梁家的媳被换了该去找虞家要,现在是齐家要跟虞家算账,两家还是各算各的比较好,至于文娘,齐家人带走只是问话,问完肯定还要还给梁家。
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