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明显的喝醉酒的女人,他的眉又皱了起来,喝得乱七八糟,不在家好好躺着,竟然跑过十几条街,来到他家闹,这个女人果然就如同他当初所预料的那般,是个麻烦,还是个大大的麻烦。
还好,娘在几天前就去佛光寺礼佛,而他又素来喜欢安静,家里的佣人本来就不多,全都陪着娘去了,现在偌大的左丞府就他一人,不然出这事儿就闹大了。
“哼,舍得出来了?”云纤纤盯着那张现在看着仍然让她心动不已的脸,用力推开他挡住门的身子,脚步有些凌乱地走了进去。
“喝醉了就回去。”他站在门边,冷冷地道。
“我偏不。”她挑衅地望着他,也学他冷冷一笑,“我是来找你算账,没算清前,休想我会走。”
再次忍耐地闭了闭眼睛,知道一时半刻也不能将这个女人赶走,他将大门关上。还好,皇上御赐的左丞府独立成栋,没有什么左邻右舍,不然,麻烦更多。
“你说、你说。”还未完全转过身来,满身酒气的女人已经逼近他,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可是已经火大的女人根本就不给他闪开的机会,直直扑到他身上来,还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她的“算账”。
“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如猫般的媚眼直直地瞪着他,脸儿与他的距离只有几寸。
太接近了,已经超越过他的安全距离太多,近得让她说话的热气直直吐在他的脸庞,那混和着酒气的灼热气息,让他全身僵硬不自在。
他是真的不喜欢与女人太过接近,每次与女人在三尺之内的距离,他就会全身僵直不能动弹,从心底涌上一股排斥的感觉,让他不舒服极了。
伸手想要将她扯开,可是平常就已经力道不小的女人,在喝酒之后变为神力女,完全不能扯开她分毫。
“说话,姓韩的,你给我说话。”她不想思考,就让自己随着本能去行动吧。反正思考与不思考,都不能改善他们的关系半分,她懒得去想了。
“先进房再说。”暗自叹了口气,在浑身不自在的情况下,勉强找回自己的理智。先将她哄进房,总不能两个人在这深更半夜地,站在前院里说话吧?到房里让她喝杯茶解解酒,看能不能将她的理智唤回来。
“进房就进房,怕你不成?”她本来就是要登堂入室,与他将帐算得清清楚楚,忿忿地放开他的衣领,率先往后院走去。
“是书房。”见她的方向不对,他忍不住开口。
“我偏要去你的卧房。”她一脸你奈我何的挑衅表情,就是要去卧房,了不起啊,每次对自己的私人领域有强烈的独占欲,从来不让她踏入半步。就连书房,她本来也是进不去的,要不是老夫人领着她进去,只怕她现在还只能在外面徘徊。
醉酒的人,毫无理智可言,与她争辩,只怕更引起麻烦,卧房就卧房,他就忍耐一次,因为很明显,这次她完全是打算不讲理的,他拗不过她。
用力地将门推得大开,晶亮的眼儿一扫,哼,果然是韩玉竹式的风格,整个房间虽然宽阔,但是却一览无遗,简单得让人怀疑这真的是他们霞霭国这样一个大国的左丞相府吗?
进门的左边就是一张大得出奇的书案,上面又像书房般摆了一桌的笔啊书之类的东西,再就是一个木制的衣柜,简单的桌椅和一张大床,很有韩玉竹的感觉,整洁干净,但是太过朴素。
联想起自己那精致的闺房,韩玉竹的卧房,寒酸得让她差点掉下眼睛来。
这样的房间、这样的摆设,她小姐一般是连踏足都不肯的,可是这是他的房间,他最隐秘的地方。房间里有着一股淡淡的味道,那好似他韩玉竹所独有的味道,清新地如同春天旷野的草地般,让她踩着脚下的地板都觉得轻飘飘地。
“凳子在那边。”这个女人搞什么鬼?怎么无视桌椅,直接往他的床铺走去?
“我有眼睛自己会看!”回头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偏要往那一直吸引她的大床走去,干净洁白的棉质床单,整整齐齐的薄被和摆放得宜的枕头,这个男人,真是生活得一丝不苟,明明就不如自己的丝质床单被子华丽舒适,但她就是想躺到上面去,狠狠地打个滚儿,将他的气味抱个满怀。
前进的步伐被拉住了,抬头一看,是那个一脸不自在的男人。
“坐这边来。”想要将她往桌边拉,让她进来卧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隐私如床这种东西,他实在不想与一个女人分享,而他只要一想到她躺在他床上,那种感觉就让他全身的不舒服,还有一丝丝的不明所以的感觉。
“你现在想要主动碰我了?”云纤纤甩开他阻拦的手,总是这样,总是只有在要拒绝她的时候,他才会接近她一点点,还带着满脸的不情愿与勉强,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只是喜欢他,单纯地喜欢他而已啊?
为什么不给她一点的机会,为什么要无视她的爱恋?他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喝得醉醺醺,也就算了。现在还要硬闯男人的卧房,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就算你是个酒楼的老板娘,也不该如此随便。”他不想说这种重话的,但天生的守礼教与循规蹈矩,让他实在受不了她这种离经叛道的行径。
他还要教训她?认识这么久来,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多话的一次,可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