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光从窗口透过,撒在廖青梅的脸上,不仅称得廖青梅眉目如画,脸上的担忧更是一览无余。
廖青梅气急,这种时候这人还逮着机会就逗他,气哼哼地扭头,眼角余光却还担心地看着他,“随你!”
顾铭朗笑,从窗台上轻轻跃下,廖青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他从床底下拿了皮鞋,复又翻回窗台上。
“顾铭朗!”廖青梅低喝。
月光如水,美人如月,这是顾铭朗眼里最真实的风景,他低低地闷笑两声,伸手揽过廖青梅,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廖青梅的小脸瞬间泛起粉色来,可外头的说话声一直不断,她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手掐在顾铭朗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圈。
忘了说了,刚刚她拧了那一下,根本就没有拧动顾铭朗,倒是自己手有些痛,现在这下也是这样。
廖青梅鼓着小脸有些生气,顾铭朗见状忙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你拧这里,这里肉软,你拧着不会痛。”
可廖青梅别扭着呢,她能不知道腰上的肉软,她就是不敢而已,那样的动作太过亲密,她不好意思。
“今天是中秋节,你能来我身边,我很高兴。”顾铭朗也不强求,怕逗急了她,惹她生气,轻轻地松开手,却还是牵着。
此时月亮正高高在挂在天空,都说十六的月亮最圆,但在顾铭朗看来,今天的月亮是他这辈子看过最圆最圆的一次。
“你还不赶紧走!”气氛太过美好,廖青梅下意识地就想避开,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顾铭朗也不生气,“青梅。”
“嗯?”廖青梅。
“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
第一百零六章烤兔子
朦胧的月色下,廖青梅傻傻地愣在原地,第一次感觉到心率失常是什么感觉,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然后眼睁睁看着顾铭朗飞快从窗台上滑下。
夜色树影下,顾铭朗像入江的鱼儿,没有半点声息地飞快地游走在黑暗里,哪怕楼下的房间亮着灯,窗户口还有人影晃动,也没有人发现他。
顾铭朗跳下去的那一刻,廖青梅心脏都差点停了,多少冲淡了那句话对她的冲击,不然还不知道要懵到什么时候去。
有心想要训顾铭朗几句,可是等她扑到窗边,顾铭朗的人早已经消失在了黑暗里。
廖青梅咬着唇,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明月,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心上人么?廖青梅垂下头来,心里暗怪顾铭朗尽会拿甜言蜜语哄她,嘴角却在不知不觉中高高翘起来。
说到底,她其实也是爱听这些话的。
上辈子,她和方志诚是方到渠成,她偏爱沉默内敛的男人,刚好方志诚就是,两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感情在方志诚另娶时最为浓烈。
后来她也曾经想过,如果方志诚没有遵从他爷爷的愿望娶方青兰,而是坚持和她在一起,她们又会是怎么样,可能和世间大多夫妻是一样的吧,平淡生活相携到老。
当然,这些只是她自我安慰式的臆想,毕竟那时候她被方家人折磨得不成样子,只能依靠这些臆想,来留存心底最后的美好。
不管是在一起时,还是结婚后,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过半句情话。不管是她自己本身的经历,还是从小到大接受的这方面的教育,廖青梅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世界爱侣大抵如此。
廖爸廖妈相处平凡又琐碎,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情话,不一样白头到老了么。
反倒是那些成天把情爱挂在嘴上的小年青,到最后站在身边的人往往不是最初的那一个。
直到现在,廖青梅心里固有的观念才被打破,其实她也喜欢听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也喜欢被人捧在手心里,哪怕她内里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妈。
想到这里廖青梅嘴角的笑容又大了些,心里却划过淡淡的涩然,她早决定要把过往深埋心底,却在这种时候煞风景地想起来。
其实,也还好吧,廖青梅抬头面向着明月,手心微紧,乐观地想着,想起来也不过是提醒自己好好珍惜眼前人,那些往事早就应该随风飘散了。
嗯?廖青梅低头看向手心,这才想起方才在楼道口,顾铭朗塞给她的东西。
她还一直没有看是什么呢。
摊开掌心,廖青梅表情微讶,眉头微挑,手心里赫然是一枚崭新的军功章,此时在月光下泛着金光。
这是?
军功章代表了什么,廖青梅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有些不敢置信,顾铭朗这是想做什么?
她知道从住院起,顾铭朗和史克朗就在研究什么,难道是这个?
顾小姑收走了老辈人留下的订亲信物,所以顾铭朗把这个送给她?廖青梅原本盘结的眉头渐渐舒展,抿着唇笑起来,脑子里莫名想起那句歌词,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而且今天刚好是十五,廖青梅心里暖暖的,说里涌动的情绪她自己也说不清,酸酸涨涨的却特别甜。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廖青梅就起床打扫房间,一翻顾铭朗的柜子才发现看不见的角落里塞了好些没洗的衬衣袜子,还有些衣服扯坏了洗干净了就随意地叠在那里,一抖开就能看见腋窝下的裂缝。
缝缝补补没一会,顾铭朗就端着早餐过来,手上还有一块裁剪好的布料。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明天就得走了,你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