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意。许青说了些难听话，侮辱到人了。
一路走到门口，周漠把手中烟和打火机扔还回去，烟夹指间，想想不对，偏头看顾谨言，挑着眉打量他：“传说中的忠犬？”
顾谨言挑眉。
周漠握拳撞了下他肩，哈哈笑开，“以后妥妥的妻奴啊？”
……
把周漠赶回去，顾谨言一人站外边景观树下抽烟，等人。
等容意。
刚出来给她发了短信，等他一起，给了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喝酒了，不能开车。
十二点过了，天色黑沉，一排路灯亮着昏黄的光，顾谨言站会所外路口树下，静静抽着烟，青白烟丝细细袅袅的升起，影子卧在身后，被拉得老长。
没忍住，掏出手机，看了眼。
又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手机上有条信息：我姐说让谢哥来接……所以我得和她一起等谢哥来，还要一会儿
然后顾谨言往上滑，还一条，只简短的一个字配个表情：(⊙o⊙)哦
就为这个表情符号，好像已经等了很多年。
多久没这样跟她发过信息了？
六年了。
太久了。
……
这边，容意把曾尧送上谢唯臣的车，曾尧喝了不少酒，又困又累，一进去就靠椅背上，闭目养神。
倒是谢唯臣从敞着的车窗跟她说话，“要不先送你回去？”
容意赶忙拒绝，“不用，待会有有车……”在对方不放心的眼神里，咬咬牙说了实话，“还有人要送。”
谢唯臣一听，心下了然，朝她点点头，“行，那开车小心点。”
说完准备把车窗升起，又突地想起什么，保持着扭作姿势，蹙了下眉，问：“工作没？”
容意“啊？”了声，愣了下，摇摇头。
谢唯臣想了想说：“考不考虑回来继续给你姐做生活助理？”
容意一瞬有点懵，不知为何谢唯臣会突然这样说，明明以前还因曾尧找她而发脾气。
谢唯臣没急着要答案，说句慢慢考虑，发动车子走了。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轻敲声。
在深夜的地下停车场很清晰。
容意一回头，身后车边站着人，黑衬衣，袖子卷半截，领扣解两颗，倚车门上，一手插兜里，臂间搭着外套；一手搭车上，手指在车顶有一下没一下叩着。
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顾谨言。
“发什么呆？”见她不动，顾谨言短促一笑，心情似乎很不错。
容意慢吞吞走过去，拉车门，“不说在上面路口等的吗，怎么下来了？”
顾谨言拉开副驾驶门，进去，坐稳，外套往后座一丢，“等得花儿都谢了，以为你跑路了。”
“才怪。”容意小声嘟哝句，系好安全带，稍稍把车窗降下点缝，启动车子，略略犹豫，还是问：“你去哪儿啊？”
顾谨言一手撑头支车窗上，没急着回答，视线落容意脸上，颊侧白嫩的肌肤泛起微微的粉，唇角轻抿成一条线。
突然就被她的局促逗乐了，反问：“你说呢？”
……
容意开车很慢，认认真真的看路，半句话也不说。
回家的路。
反正也没说地址，也不知道住哪酒店，只能回家，不是她故意把人往家里带，容意心想。
“前面停一下。”顾谨言目光看路边，突然朝容意开口。
“干嘛？”容意嘴上问着，手下已经踩了刹车。
车子缓缓停下，顾谨言拿了副大墨镜带上，解了安全带，“出去买点东西。”
他进了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盒关东煮，一边关车门，一边说：“先吃点东西？你晚上没怎么吃。”
所以是给她买的。
香味弥漫，盈满整个车厢，容意没饿的肚子突然饿了。
顾谨言关好车门，把墨镜扔后座，将东西递容意手里。
容意刚捧手心，他没退回，就着姿势打开套纸盒上的塑料袋，向下挽好，又拿纸巾裹住签子，像照顾个不能自理的小孩，整个过程手指时不时触碰，他手指温凉，碰一下，容意心跳一下，不自觉就瞄他。
视线盯在他脸上。
顾谨言把裹好纸巾的签子伸容意面前，好一会儿见人没动，一抬眼，见小姑娘一动不动看自己。
唇角一弯，“秀色可餐？不饿了？”
这话一说，容意脸色涨红，视线立马躲开，一把抢过来，正坐座椅上，反驳，“我是看你脸上有东西。”
顾谨言偏就和她杠上了，煞有其事把后视镜转向自己，左看右看，“哪儿呢？没看见，你帮我找找？”
说着，他就转向，朝容意微微前倾，把脸送人跟前，“指指哪儿？”
容意咬着东西，口齿含糊，随便一指，“那儿。”
顾谨言对镜子找找，“没有。”
“……”
“你确定真有东西？”
“……”
打定了主意逗她玩，容意不理，转个方向，面对车窗。
却突然被人按住了头，顾谨宽大手掌落容意头顶，下滑，掌住后脑，把人掰了面对自己，容意吓了一跳，下意识抗拒，也没抵过他力道。
视线相对，顾谨言眼里有笑意，视线从她漆黑眼珠滑到她嘴边，“别动，脸上有东西。”
故意的？
报复？
容意还没理个所以然来，顾谨言手已经凑到嘴边，轻轻一擦。
略略有薄茧厄指腹擦过肌肤，温热干燥，所过之处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