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门口候着,曾连同又吩咐了几句好好照顾小少爷之类的话,这才与唐宁慧上了车。
路上,曾连同对唐宁慧交代了一番:“这次的买卖军备的事情,负责的是周兆铭。”说到此处,曾连同顿了顿,解释:“是曾家大小姐的夫君,名义上是我姐夫。”
曾家一共四女一子,曾连同是老幺又是唯一的儿子。这个唐宁慧是知道的。
曾连同忽然压低了声音,缓声道:“我从未告诉过你,我与你一样,都是庶出。我亲娘去世的早,曾夫人便把我养在名下,因曾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爹便素来便当我是嫡子。一来二去的,外头不知底细的人便以为我是曾夫人生的。事实上,曾家只有四位嫡小姐,而这位周兆铭便是娶了曾家的大小姐曾方颐。”
“那周兆铭曾经留学俄国,精通俄语,今日负责帮我与俄国人翻译沟通。会场里头,闲杂人等都进不去。而我身边的人,周兆铭自然了解的极清楚,知道没一个懂俄语的。你只需暗中帮我留意周兆铭和俄国人的一举一动,回来告诉我便可。切记不可露出你会俄语的破绽。”
不片刻,车子在曾家军军部办公楼停了下来,门前蹲着两头庞大的石狮,威武气派。大门处站了两排荷枪实弹的士兵,见了曾连同一前一后三部车子到来,便并脚齐刷刷地行礼。
☆、第25章
不片刻,车子在曾家军军部办公楼停了下来,门前蹲着两头庞大的石狮,威武气派。大门处站了两排荷枪实弹的士兵,见了曾连同一前一后三部车子到来,便并脚齐刷刷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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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恰巧另有两辆小汽车在门的另一侧停了下来。从车子里先出来的是一个中等身量的中年男子,五官端正,戴了副眼镜,身着曾家军的军服。
那女子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容长脸,丹凤眼,细眉红唇,头发微卷,身段略微丰腴,穿了一件胭脂色的绣花旗袍,甚是艳丽高傲。
那女子一下车,望向了曾连同,又扫了一眼他挽在手上的唐宁慧,挑了挑画得极细长的眉毛,似笑非笑地唤了一声:“七弟。”
曾连同欠了欠身:“大姐,大姐夫。”唐宁慧这才知晓这女子原来是鹿州第一小姐曾方颐,而那男子便是周兆铭。两人容貌相当,看上去颇为登对。
周兆铭含笑着挽着曾方颐走了过来:“七弟,你我快进去吧。估摸着俄国特使的车子也该到了。”
曾连同甚是客气:“这些时日真是有劳大姐夫了。我今日过来,不过是奉了父亲大人的命令,代表签字而已。其实不过是做个睁眼瞎罢了。有什么不懂之处,还望大姐,姐夫多多提点。”
周兆铭面上依旧淡淡含笑:“七弟真是客气了。七弟杀伐决断,干净利落,为兄可是得向七弟多多学习。”
曾连同微微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姐,姐夫,请。”
会场内已经来了许多曾家军的将领和夫人,见了四人,纷纷簇拥了上来,问好寒暄。
唐宁慧倒是察觉到很多人的眸光落在了她身上,显然都在打量她。唐宁慧自然是不知道的,曾连同往日在鹿州虽然亦fēng_liú潇洒,但公是公,私是私,平素是分的极清楚的。这样子带女子出席此般隆重的场合,确是第一次。所以旁人自是讶异地紧,哪怕是在场几个岁数颇大的夫人,都按捺不住,投了眼光过来。
半晌,程副官便大步地来到曾连同边上,低声禀报道:“七少,俄国特使的车子已经到大门口了。”
周兆铭自然也得到消息,便携了曾方颐与曾连同一起迎了上去。
几个高鼻碧眼金发的俄国人在士兵带领下进了会场,为首的是一个高高胖胖的男子,显然便是俄国特使。几个人身穿了西式燕尾服,见了曾连同,便摘下帽子行了一个西式礼仪:“曾副司令,你好。”随即又朝周兆铭欠了欠身:“周参谋长,你好;周夫人,你好。”
大约是入乡随俗,这几个字是用中文说的,可是听在众人耳中,便如鹦鹉学舌卖弄,怎么听怎么怪异。
曾连同与俄国特使握手:“你好,特洛伊夫斯基先生。很高兴可以再次见到你。” 特洛伊夫斯基微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语,周兆铭便在一旁翻译。唐宁慧凝神细听,果然发现这个周兆铭极精通俄语的。
会场是早早布置好了的。长会议桌上还铺了雪白精致的桌布,最中央处摆了一盆盛开的鲜花。曾连同和特洛伊夫斯基便在长会议桌面对面地坐下,双方微笑地说了个“请”字,便各自接过侍从手里的钢笔,低头唰唰地签下了名字。
一时间,整个会场虽然人员众多,但各自屏气敛息,一点声息也无。
两个又交换了彼此签好的文件,再度在纸上签名,然后含笑起身握手,说了句:“合作愉快。”这样子算是仪式结束了,场上众人纷纷拍手。
不片刻,场上便响起了清脆悠扬的音乐声。众人似有默契一边,围成了一个颇大的圈子,目光却又落在了唐宁慧身上。
曾连同朝身旁的特洛伊夫斯基说了一个“请”字,然后绅士地向唐宁慧伸出了手。唐宁慧知道这是要跳第一支舞,遂把手递给了曾连同,由他熟练地带领着,翩然起舞。曾连同俊美不凡,唐宁慧清雅幽淡,瞧在众人眼里,只觉得两人金童玉女般的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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