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县令知府亲自来到宿河镇请其出兵剿匪。曾万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一一应承了下来。不久后,宿河几百里一带真真是绝了匪患。
也不知道是不是剿匪造福百姓种下的福报,几个月后,傅良歆便呕吐不止。曾万山请了大夫号脉,便号出了喜脉。曾万山不由得大喜过望,捧着傅良歆的脸连声道:“我们曾家一直无后,你可得给我生个儿子。”
傅良歆偏过脸,好半天才低低说了一句:“若是女儿呢?”曾万山含笑道:“只要你生的,我一样欢喜。”
剿匪的另一个福报便是傅良歆不再对他不言不语了。虽然还是冷冷淡淡的,但每次一回家,他一在太师椅里头坐下,她便亲自蹲下给他脱靴。曾万山自然知道这是傅良歆对他服软的开始。
那段在宿河的日子真真是快。很快便到了生产那日。曾万山守在房外,听着傅良歆凄厉的声声惨叫,只恨不得替她受去。一直折腾了一日一夜,他才在屋外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产婆抱着孩子喜敦敦地出来,一张老脸上笑得全是褶子:“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是个大胖小子。”
曾万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简直不敢相信,他足足愣了半晌方回了神,上前一步,猛得撩开小袍子……他哈哈哈地仰天长笑:“真的是个带把的!真的是个带把的!”
他一把从产婆手里夺过儿子,嚷嚷道道:“我们曾家有后了,曾家有后了。快,快派人给老夫人送信去,说她有孙子了,说曾家有后了。”
☆、第34章
曾万山一封家书快马加送至曾府,那日上午,曾老夫人一早由婆子丫头们伺候着起来,用过早膳后,照例在佛堂跪拜礼佛。
陪嫁的丫头如今也已经成了婆子,她跌跌撞撞着一把推开了门,“扑通”一声跪在她身后:“奴婢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少将军派人曾福送信过来,说十六那日午时八姨太,小少爷白白胖胖的,足足有七斤多重……”
曾老夫人手里的檀木佛珠“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猛地转身,惊喜激动地简直手足无措,一把抓住那婆子的手臂,颤声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是个小子?我们曾家真的有后了?”
“老夫人。这等大事,谁敢来诓您不成。这不,曾福就在外头候着,等着您问话呢。”那婆子边说着边搀扶着曾老夫人起身。
曾老夫人急道:“快,快让他进来回话。”
不同于曾老夫人的院落的喜气洋洋,曾夫人的院子则是一片肃杀之气:“什么!曾福来了,还说那狐媚子生了个儿子!”
曾夫人的心腹仆妇躬身道:“是。曾福一进门就大着嗓门嚷嚷,如今整个府邸只怕都已经传遍了。”曾夫人磨着牙道:“他人呢?”
那仆妇:“这不,去老夫人院落了。”
曾夫人这日上午本与库房管事在核查原先登记造册上的物品,此时那管事早已退了出去,账簿却依旧在她面前。她一听到仆妇禀告的消息双手便狠狠地揪着造册,恨不得生生把它撕烂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阵急过一阵,一时间乱得没个章法。
她嫁入曾家已经整整十二年了,头三年一直没生育,婆婆曾老夫人颇有微词。当年曾家媒人来与她父母提亲的时候,就笑吟吟地说过一句:“那曾家啊,就是看中你们沐家出来的女子能生养。他们家,可是盼孙子盼疯了的人。”
曾家是出了名的子息单薄,一连数代,都是独苗苗。可谁知,她嫁进沐家,也不知是曾家的风水不对还是其他,就是怎么的也怀不上。母亲为她都愁白了头发,每每回家都拉着她的手进房问东询西的,然后让姐妹们围着她说些私密话,授些经验。
第三年的时候,曾老夫人做主为曾万山连纳了两名妾室,迎娶前特地把她叫进了房:“我的儿啊,不是我这个做婆婆地给你使绊上眼药……婆婆我都这把年纪了,一半的身子都埋在土里了,也没几天日子好活了。可若是曾家在万山这一代绝了后,婆婆我是死了也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和万山他爹。”
事已成定局,不过是知会她一声而已,哪容得她一个妇道人家说不了。且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婆婆都执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地说了这么些体己话,她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垂了眼,恭恭顺顺地回道:“娘,这都是媳妇的错。都怪媳妇的肚子不争气。娘这也是为曾家着想,为万山和媳妇着想。媳妇明白的。媳妇什么都听娘的。”
婆婆曾老夫人这才满意地道:“我就知道媳妇你是个通情达理,明白事理的人。人呢,我已经给万山定下了。下面的事,你就辛苦一点,亲自操持操持。”
她咬碎了一口银牙,但没法子,还是得笑脸迎人地把人娶进来。
世上只有疼女儿的娘,哪来有疼媳妇的婆婆呢。母亲急的怎么似的,求了很多偏方秘方。不久后,她居然怀孕了,可接二连三的生下了女儿。
产下大女儿曾方颐的时候,婆婆脸上还是含笑的,拍着她的手说了一句:“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你辛苦了,好好养身子,曾家还地等着你开枝散叶呢。”
二女儿曾静颐的时候,婆婆抱了一抱便搁下了,但还是说:“你好好休息。” 可二女儿曾盛颐不过一岁,曾老夫人便又做主纳了一房妾室。
三女儿曾盛颐的时候,婆婆脸色淡的已经不能再淡了,只瞧了一眼孩子,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