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不了解牧可你不会服气。既然了解她,你认为她是一个拿自己和别人的幸福去负气的人吗?是吗?想知道她为什么不顾你的反对和我在一起吗?”
赫义城没有开口,等待他继续。
“其实她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贺泓勋弯唇笑了,有些自嘲,似乎很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及自己的感情,更有些释怀,仿佛在说喜欢了就喜欢了,没什么难以启口。他难得地放纵了自己,神色淡然地说:“在她五岁那年我们就在海边见过。”接到赫义城递过来的质疑的目光,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很难相信是不是?我也觉得挺不可思异。不过这也让我明白了一点,缘份这东西,不是句空话。”
“五岁的她还分不清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我却记得她的笑,单纯,干净。或许五岁大的孩子都该是那样笑的。四年前她大一军训,我是她的教官,她几乎没对我笑过,因为见面那天我就罚她站了几个小时的军姿,那个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像阶级敌人。两年前童童出生时我在医院再次见到她,她没认出我,可是我发现她笑起来还是五岁时的样子,心无城府。我还发现年纪轻轻的她渴望有一个家。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没想到贺泓勋与牧可曾有过这么多交集,一时间,赫义城破天荒地不知该如何接口,惟有选择倾听。
记忆被拉回两年前牧童出生时两人见面的情景。站在病房外与牧岩道别的贺泓勋看到一个女孩儿身穿着白色运动装奔跑着过来,嘴里嚷嚷着:“说好了叫牧童哦,男孩儿也要叫牧童。”
牧岩偏头望过去,笑着说:“疯疯颠颠的一点女孩儿样都没有。”
女孩儿青春飞扬,脸庞上灿烂的微笑比阳光都耀眼,她跑过来摇牧岩的胳膊,撒着娇说:“行不行啊,就叫牧童好不好?”
牧岩皱了下眉:“我逗你嫂子的,怎么当真了。”
女孩闻言据理力争:“怎么不能当真?嫂子你都敢骗啊?再说了,取童字为名是希望他保有一颗童心,一份童真,这样的人会获得幸福,妈妈说的呢。”
“二婶说的?”牧岩有点意外。
女孩重重点头:“当然了,难道我会骗你吗?”
摸摸她毛毛的短发,牧岩应允了:“那就听你的,叫牧童。”
女孩笑弯了眼晴,注意力放在名字上的她根本没看到牧岩身旁的熟人,她兴奋地投入堂哥的怀抱,迭声说:“童童,童童,我当小姑姑啦……”
牧岩也笑了,那种兄长般宠爱的笑:“赶紧进去看看吧,和你堂哥我一样帅。”
等女孩进去病房,牧岩敛了笑对身旁的兄弟介绍道:“我堂妹牧可。”目光的落点是牧可的背影,贺泓勋听见他说:“这个世界上最该获得幸福的女孩儿!”
那个瞬间,贺泓勋觉得牧岩的话特别伤感。他牢牢地盯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心底涌起难以铭状的感情,复杂到不知该从哪里探究原因。
该回部队了,贺泓勋抬步准备离开时,病房里传来牧可清甜的声音,她说:“要是以后我能嫁个系着围裙煮好早餐,喊着大宝小宝叫我和孩子起床的男人,该多幸福啊。”
贺泓勋那时在想,有着这样愿望的女孩一定很恋家,是个适合娶回家当老婆的人。在之后的两年里,他时常想起那一天相遇的情景。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对于牧可,他开始关注。只是,始终没有合适的时会让他自然而然地走进她的生活。直到再次军训,贺泓勋觉得再不把握的话,就真的要把这么美好的女孩儿错过了。
记忆的脚步停住,回归现实的贺泓勋望着牧凯铭和赫义城,他说:“你们比我清楚她从小缺失了什么。但你们并不知道,那份缺失了的感情是你们给予的爱弥补不了的。”停顿了几秒的时间,贺泓勋说:“爱情有很多种,但母亲,只有一个!”
想到大姐的离世,赫义城眼里浮起了雾气,他无奈地说:“如果能够选择,没人愿意让她缺失。”
“是,没人愿意。”贺泓勋深吸了口气,“赫义城,你能照顾她一辈子吗?你不能!不要否认!你再爱她,只是舅舅,一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你早晚要结婚,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庭,到时候你有你的老婆孩子要照顾,没立场也不可能守她一辈子。但是,我能。”
“我们相信你能。”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那个为爱他倾其所有的女人的生命的延续,牧凯铭的眼晴忽然就泪湿了,开口时声音居然有些哽咽,他说:“贺泓勋,见面之前我是持反对意见的,哪怕义城已经改变初衷和我说你是真心喜欢可可,我也需要和你当面谈一谈。现在,我不再怀疑你对可可的真心。”
本以为听了他和戚梓夷的对话赫义城会更加反对,没想到他居然改变初衷了。原来他们不是来阻止,而是来试探他的心意,看他能否在压力之下依然坚持。冷硬的脸部线条有些许松动,贺泓勋意外地看了赫义城一眼。而对方只是没事人一样转身坐在了长椅上,甚至吝啬回他一记眼神。
“但是你该明白,光有心是不行的。身为一名职业军人,我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知道西藏一个运输兵吗?他胸前挂满了军功章,为国家,为人民,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可是,他妻子难产而死的时候他却在远在千里之外,等他执行完任务回家时,只能跪在他妻儿墓前忏悔。”停顿了很久,牧凯铭问:“贺泓勋,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