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赫义城是被他俘虏了。牧可带着这个想法,很快就抱着被子睡着了,之后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场景熟悉得似乎亲身经历过,蔚蓝的大海,灿烂的阳光,以及一张温暖的笑脸……
妈妈微笑着半蹲在不远处张开双臂,海风将她柔和甜美的声音送进小牧可耳里,她说:“可可,到妈妈这来,过来哦……”
似懂非懂的小牧可拍着手咯咯笑了,她踉踉跄跄地扭动着胖胖的小身子想跑过去,结果左脚被右脚绊到,一下子跌倒在沙滩上,额头和鼻尖上不知怎么还沾了点儿沙子,样子有点滑稽。皮皮的小女孩没有哭,只是瘪着嘴可怜兮兮地向妈妈伸出肉肉的小胳膊,嘴里含糊不清地撒着娇:“妈妈,抱……”
被抱起的时候,她以细嫩的脸蛋去蹭妈妈的脖子,顺便送上一记亲吻。看到妈妈美丽的脸庞上留下的口水印,她咧开小嘴笑不停。
近在咫迟的脸,熟悉的气息,还有那仿佛酣睡过的怀抱,真实得让睡梦中的牧可也弯起唇角笑了,笑容宁静而柔美。
第二天上午的内务检查并没有牧可想的那么可怕。
贺泓勋只是在她床边站着看了一眼,说了句“盗版豆腐块。”然后把她的被子散开,亲手给她叠了一遍,边角抠得特别仔细,最后不冷不热地说一句:“以后照着印叠。”
很久以后牧可才知道贺泓勋对于她盗版豆腐块的真实评价,袁帅告诉他,离开她房间后营长皱着眉说:“真不知道在干什么,叠得像民工行李卷。”
似乎看穿了学员的心思,觉得他有点反常,明显比昨天好说话,检查完内务后贺泓勋说:“我没有要求你们一晚上就达到我的标准,但我需要每天看到你们的进步。”
闻言,师生们都松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他昨天说的是“再检查如果还是现在的样子,集体站军姿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只要进步了,哪怕是一点点也是不需要被罚的。
“中校同志果然有水平。”苏甜音感叹,眼晴又在冒光。
对于他的咬文嚼字,牧可的评价是:“他肯定是军校中文系毕业的。”
军校中文系?在场的人被牧老师异常有见地的话雷倒了,包括抄保密守则抄到眼花的袁帅。他朝牧可竖了下大拇指,然后正了正脸色故作严肃地检查别的学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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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正——”随着一声音量不高但底气十足的口令,偌大的训练场中央传来唰地一声响,十名军官的动作瞬间化为一体,气势如山。他们面前,身穿迷彩服的贺泓勋在训话。 漂亮的棕色皮肤,深邃的眼,挺直的鼻,饱满的唇,构成一张轮廓分明、线条硬朗的英俊面孔,再配以冷峻的神情,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军人气魄尽显。
牧可站在辅导员队伍里,听到浑厚的“解散”口令时,她赶紧立正站好,看着十名教官调整站姿,向各自所负责的方队而去,而贺泓勋则朝她这边走过来,步履稳健,身形挺拔。 牧可苦着小脸叹气,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以这个有着战地之王称号的侦察营营长训兵的强度判断,随便拉出一个科目都能轻而易举把他们全体训趴下。比如他最擅长的,在太阳底下站军姿这个军训的必修课就会让他们十分、非常、特别、忒吃不消。
这次受训的新生原本有十六个班,在动员大会上被重新组合成了十个方队,另外,包括牧可在内的十六名辅导员很幸运也很不幸地由贺泓勋直训。当然,没人知道,将辅导员单拉出来受训是临时作出的调整。 训练是无比枯燥的,科目无非就是稍息、立正、站军姿、齐步走,踢正步,没有什么花样可供翻新。对于生性好动的牧可而言,军训这玩意真能把她逼疯。几天下来,她已经从跳脱的小白兔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当洪亮的起床号响起,相继传来一二三四的口令声和燎亮的军歌声,原本还在熟睡的牧可条件反射一样从床上弹坐起来,痛呼一声“哎哟”又栽倒下去。平时几乎不运动的她在踢了几天正步后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胳膊腿又酸又疼,根本不听使唤。她赖在床上不肯动,多想就这么挺尸一天。 “他们的精神头儿可真足。”睡意朦胧的苏甜音也醒了,她哼哼着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哀呼:“中校再帅也不能缓解我此时此刻的疼痛啊。”
营区的设计是每个房间住八个人,也就是四张高低床,但由于受训学员并不刚好是八的倍数,最后单出来的牧可和苏甜音享受到了俘虏般的优待,这个房间仅住着她们两个人。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们抱怨,教官的声音从走廓传进来:“动作快点,马上出操了……” 顾不得浑身的酸疼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又叠了被子,冲到训练场上的时候教官已经站在辅导员方队前面了。
对于她每天“第一名”的成绩已经思空见惯,贺泓勋表情严肃地低头看了下腕上的表,确定没人迟到后开始整队,要带她们进行晨跑。跑步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完毕,就见站在排头的牧可冲了出去。 浑厚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跑出队伍的牧可听到贺泓勋下达的“立定!”口令。 她停下来才发现不对劲,而身后站在原地没动的其他辅导员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转头看向贺泓勋,他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着她。原来,他口令中的走字还没喊出来,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