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一向行事决绝,近来中东局势有变,各派分庭抗礼,与他树敌的对手不在少数,分裂分子就已经很说明问题。陈仅这一刻开始,倒很认真地扮演起新角色来,一定要硬挺,没有别的退路。
後来的一天对陈仅来说,可能算是一场磨难。米高一大清早又来叫门,手里还捧著大包小包,一见陈仅顶著乱发出来就悉数把包裹都扔给他:“你的,老大吩咐按你的尺寸又买了几套衣服,都是按令弟的品味调配的。”
陈仅随便拉了条标签看价格:“哗,看来我有个败家的兄弟。”
米高扬了扬手里的一盒录影带,把陈仅引到客厅的宽椅上坐定,要求陈仅认真观摩学习。
“这是数月前某个记者招待会现场,後半段内容曾轰动一时,主要人物为宙风集团的陈硕和郑耀扬,前者是令弟。”米高不冷不热地叙述录影带内容,左一个令弟,右一个令弟,听得陈仅不自在。
“你这人什麽意思啊?是不是正人君子啊?”决定在沈默中暴发,“你吃饱了撑著去挖这种东西出来想干嘛?从头到尾是豪门议事,陈硕是陈硕,你不要把他扯进来。”
没等米高那个“你──”说出来,费因斯已经走出来安抚陈仅的情绪。
“你误会了。米高是想让你更了解令弟在公众前的举止言谈,以便不要太早穿帮。”
米高感激地望了老大一眼,实在怕同这个臭小子对峙较劲,因为耍嘴皮子,他每回都输,有时候很想痛扁这个小子,但屡次忍住,事後想想,他又不是那麽讨厌,只能说他有点怪胎是真的。
录影带播放了才一分锺,视觉冲击却已经异常强烈。费因斯将眼光在屏幕与陈仅脸上流转了两回,下了结论:“光看长相,几乎分辨不出来。”
米高却在这时不知死活地接上来:“可是论性格,实在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喂!木鱼脸老兄,说话客气点,干嘛无缘无故诽谤我!”
不是无缘无故吧……“试想,如果我有个长相一样的兄弟,个性这麽差,脾气这麽恶劣,又拽又嚣张,就是那种浑身上下没有优点的人,我肯定会很苦恼,简直丢脸啊,可怕啊。幸好我不是双胞胎,感谢你,母亲。”难得米高有感而发,说完还一本正经地在胸口画一个十字。
“欺人太甚啊。”嘴上这麽说,却意外地没有反击,因为屏幕上刚刚播到两人合力对抗公众舆论的片段,听到郑耀扬那句“我很幸运能够遇上陈硕”,陈仅眼睛都直了,原来就是在这个记者会之後,害他被四眼男追了几条街拍照,陈硕也太大胆了吧,大庭广众之下这麽盯著姓郑的也不避讳,还说这样那样暧昧的话,果然是被带坏了呀。
“令弟勇气可嘉,不像某人,在有些方面比较保守。”费因斯若有所指,轻笑著发表一番隐晦的言论。
激得陈仅打了个寒颤:“你谁说啊你!”
“莱斯利……你行不行?”切换到这边,米高越看屏幕上的陈硕越心慌,得体优雅沈稳大方,再回头看看歪在椅子里的那位,怎麽看怎麽不放心,“你要修炼到那样子,大概还要过百把年吧?其实形似就可以了,我没对你抱太大希望。”
“切,木鱼脸老兄就是没常识,你以为陈硕那个样子舒服啊?什麽优雅沈稳,送你你要?”陈仅站起走到录影机前取出带子,回过头,眼神突然闪烁起来,“你们不知道的是──我跟我家硕硕有心电感应的,一方能做到的,另一方也能。”突然又不耐烦地朝米高挥挥手,“唉,跟你这种单卵低级生物是没办法沟通的,说了你也不懂。”
“你──”米高又一次落入人生的低潮。
出发的前一晚,一切装备就绪,包括微型防探测窃听器及追踪设备,武器暂时没有放在身上,为以防万一,米高已经设置了武器存放点,如果事态恶化,立即会派出特种部队支援。
当晚来了三个陌生客,据说都是豪门的超级眼线,常常能在突发事件中各显神通。
陈仅的第一步任务就是要与吴恭再次接触,获得大型赌场及娱乐场所的确切资料,以便在最短时间内对珊丽苏的行踪有确切的掌握。
“想不到又要跟蜈蚣打交道,那位色大叔可不好对付,上回因为他差点……”一想到话题涉及某些禁忌镜头,看其他那麽多人在场,无意识地瞥了眼费因斯,决定明智地停止报怨。
费因斯作最後交代:“一定要把握进度,如果心理突破不行,只能采取极端手法,但不要伤到珊丽苏,她是重要证人,断了她这条线,会有很大损失。”
“明白。”陈仅点下头,心里沈重起来,毕竟这不是一桩小,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干预上层的追击行动。
米高介绍他身边一位高挑的俄国女人:“这位是萨娃,形象设计师,她会帮助你在外表上从头到尾接近令弟。”
陈仅暗自咋舌,还真是受罪啊,不会让我穿黑色吧?
半小时後,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陈仅,连头发都修短了半寸,当时把他心痛得要死。基本上可以用衣冠楚楚、落落大方来形容,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非凡魅力。
“脱胎换骨啊……”米高赞道。
“说话小心点,木鱼脸老兄。”虽然说话还是一样刻薄无礼,但配合那一身得体的西服、难得一见的冷漠表情、深沈犀利的眼神,还真是构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力。
费因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