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夫人,确实有个陌生男人躺在少夫人床上。”总管据实以告。
“不、不是这样的……”贺兰钰还想解释,又被老夫人赏了一掌。
“败坏家风!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老夫人举起拐杖,狠狠的往她身上打。“来人啊,把这个贱女人赶出去,不准她再踏进府里半步!”
身旁的奴才不敢不从,将贺兰钰的身子架起,拖著她朝门外走去。
“娘——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她哭喊著。“兰钰不是这种女人,兰钰对夫君一片痴情,不会做出丢人的事情……”
“姘夫就在你的床上,你还想要狡辩?”老夫人冷眼看著她,没有一丝心软。
“娘,我真的不知道!您要相信我——”
“你一定是记恨著我的话,肚子没大,倒是勾搭上别的男人了。”老夫人由婢女搀扶著跟在后头,要亲眼看著她被赶出府。
“我没有、没有——”贺兰钰频频摇头。
“你是当我老了也瞎了吗?”老夫人站在大门口,看著衣衫不整的她被丢弃在门外。
“娘,我真的不知道!”贺兰钰泪流满面,想要挽回自己的清白。 “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叫里头的男人和我对质,而且——”
“对质什么?”老夫人阴狠的瞪著她。“昨晚有婢女看到那名男人和你偷偷摸摸的进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我不服、不服——”她痛哭嘶喊,在雪地里显得凄凉无助。
“翠英,告诉那个贱蹄子,你昨晚看见、听见什么了?”老夫人命令著一旁的婢女。
翠英低头,根本不敢望向贺兰钰哭泣的脸庞,嗫嚅开口,“奴、奴婢昨晚经过少夫人门前,听见她和男人的笑闹声,说……说什么她的夫婿不在,总算可以和情人相会……”
“翠英,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污蠛我的清白?”贺兰钰双膝跪地,上前揪著翠英的裙角。 “我求求你,告诉大家实话——”
“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翠英别过脸,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著我?”贺兰钰凄楚的神情教奴仆们动容,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毕竟就如老夫人所说,人证、物证俱在,少夫人百口莫辩啊!
“把大门关起来。”老夫人冷冷的下令。
“娘——”贺兰钰趴在石阶上,不愿离去。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们北辰家的媳妇了。”在朱漆大门合上前,老夫人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我不会走的!除非……夫君他也不相信我!”贺兰钰跪在大门口,任飘雪在她肩上堆积。
“你放心,我会教阳儿写封休书,让你彻底死了心!”
这是老夫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贺兰钰跪在北辰府门口,已经三天三夜了。
她的小脸几乎快被冰雪冻僵,不顾路过的人对她评头论足,苦苦的坚持下去。
府里的奴婢们虽然有意为她求情,但是老夫人早已警告过,只要为她求情的人,一律跟著扫地出门。
于是,没有人敢再开口为她说话,只能私下送些热食给她。
但她哪吃得下?连闭上双眼都不敢,只求老夫人让她进府。
她也不想这么没骨气,然而她一离去,便是承认自己有错,她不愿承受这种无中生有的罪名。
就算一直跪在门口也无所谓,只要等到北辰阳回府,他一定会相信她的真心……
这天,姚采凝来到北辰府,看著跪在大门口,一见她便磕头请求帮忙的贺兰钰,她脸上一点同情都没有,迳自走了进去。
过没多久,姚采凝拿著一封信步出北辰府大门,来到贺兰钰面前,将信封递给她。
“这是老夫人要我交给你的。”
贺兰钰颤抖著手,口里呵吐著白雾,脸儿红通通的,将信接到手中时,她差一点就昏厥过去。
信封上,苍劲有力的熟悉笔迹写著两个字——
休书。
那是北辰阳的字,她认得。
但她不敢相信,她一片痴情对待的夫君,竟然没有赶回府中支持她、听她解释,只给她一封休书……
她没有费事的拆信阅读,因为泪水已经模糊她的视线。
“北辰哥哥另写一封家书给姨娘了。他说这件事全交由姨娘处理,至于你的要求,北辰哥哥也做到了,亲笔写了一封休书给你,所以你就别再为难大家,尽快离开北辰府吧!”姚采凝轻声说道。
“为什么……”贺兰钰的唇办冻得毫无血色,空洞的眸子怔怔的望著姚采凝。“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相信我?”
“你走吧!”姚采凝使了个眼色给后头的婢女。“姨娘特地命人替你收拾了行李,里头有些盘缠让你回家。”
“这样的情形……我还有脸回家吗?”她觉得天与地都崩溃了,何去何从不是问题,但是她被抛弃的一颗真心,又该流落到何方呢?
“那你就别回去了。”姚采凝轻喃。“因为北辰哥哥也捎信给你爹娘,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一切……所以,回去你的故乡,对你爹娘也不好。”
贺兰兹无法置信的望著姚采凝。“夫君他……当真做得这么决绝?”
姚采疑点头。“北辰哥哥那么相信你,但你却做出这种事来,让他颜面无存。所以你还是别回去方元城,离开青州城之后,找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住下,对贺家和北辰家都有好处,就让大家当你死了。”
就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