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昇,你想吃什么啊?”她叫他名字的声音格外的温柔恳切,对他的关切,也还是那么真实。
林昇好像觉得,自己有一些安慰。
“随便。清淡的就行。”林昇转过身,继续淡定的浇花。
“咔哒!”身后传来朝夕关门的声音。
一种失落感袭来,今天像是少了什么东西?啊,是因为朝夕没有像往常一样,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亲亲一个,再离开。
“因为你提着的东西太烫手了,越快逃掉,越安全……”林昇苦笑了。不知什么时候,刚才还好好的塑料浇壶把手,在他手中被捏变了形。
昨天,也就是礼拜五那天,泰安和志国一早就各自出现场。到下午三点多,泰安回到警署,因为一件事去内勤科,才发现朝夕没有来上班。同事告诉他,早上她的一个弟弟来电话帮她请假了,说是病了。
弟弟?当然,年龄小的异性朋友、表弟、堂弟、学校师弟……都可以叫做“弟弟”。泰安想起了接朝夕去聚会的那位师弟。他觉得有必要给朝夕打个电话。
朝夕的电话却先一步打来,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的:“泰安啊!对,我是请假了。身体……其实是喝多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你放心吧!糟透了,我昨天忘记向林昇报备了!原因?一时说不清!可我真的不是存心的!你和志国千万帮我保密啊!我以后会看情况自己跟林昇提的。谢谢你啊,对不起,让你也担心了!我要为林昇回家好好准备一下,挂了啊!”
为什么是外面的电话号码?应该是出去购物,用公共电话打的吧!
鉴证科的同事来电了:“泰安法医,有点急事,请你赶快回办公室。”
泰安连忙往自己的办公室跑去,半路撞见刚回署的志国,只来得及匆匆附耳告诉了他一句:“朝夕昨晚聚会忘记报备林昇了,今天没来上班。不要告诉林昇!”既然朝夕现在好好的,就没关系了吧,何必什么都要搞清楚呢?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是长久幸福的必杀器。
礼拜五的事就是这样了。想不到,到了今天礼拜六早晨,朝夕借买菜的机会刚出家门,还没来得及打她急着要打的那个电话,泰安又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电话,朝夕着急忙慌的应付:“是泰安啊!有事吗?我去买菜。”
泰安忐忑不安:“朝夕,你们、没事吧?”
“应该,没有吧?你不急吧?我先挂了啊!”
“你有这么急吗?我总觉得你有事,不放心你们。”
朝夕咬了一下嘴唇:“嗯?呃……”
“昨天,听说是你的一个弟弟一早帮你请的假。”
“……泰安啊,其实,是这样:礼拜四晚上到了校友聚会,我才发现忘带手机了,想着刚和林昇通过电话了,大家气氛又很热烈,就没顾上立即找电话向他报备。之后一喝酒,饭后又去ktv,就更是忘了。我那个师弟送我回家,没想到那晚酒的后劲来得又慢又烈,我在taxi上醉得又是呕吐,又是昏睡不醒,连我家的入户密码也没来得及告诉我那师弟。他在我身上也没找到小区门禁卡——为什么?因为我忘在家里了!——他看我的情况实在严重,只好就近找了某某酒店把我安顿了,早上看我没出房间门,估计我很难正常上班,就帮我请了假。我在酒店睡到礼拜五下午给你打电话那阵才醒。”朝夕噼里啪啦的竹筒倒豆子。
泰安忍不住笑出声:“噗!朝夕啊,不是老朋友说你,你今后可要长点心。”
“嗯嗯,谢谢。”朝夕挂了电话。
林昇在监听器那边听着,忍不住想笑。猪头!原来如此!那位师弟自然是另外开一个房间也住在那间酒店了,不消说,都累得够呛。
不过,仔细想想,里面可气的事还是有很多!逼得他把当年做侦察员的技术手段都用上了。待会儿一件一件好好跟她清算,非要严厉“惩罚”不可!
但是,慢着,不对啊!白t拿错又是怎么回事呢?应该是朝夕呕吐,把身上的白t弄脏,师弟的白t也被弄脏,第二天在绿心超级市场买了新衣服换的,因为购物袋一模一样,兴许是师弟帮她拎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提错了袋子也是有的。林昇刚才看过,朝夕从酒店穿回家的宝蓝色t和内衣,都是均码,明显是应急之选。
不对,还是有哪里不对!林昇第一次想怨恨自己的智商,为什么要这样严谨?自寻烦恼!
监听器里又传来动静。朝夕打了另一个电话:“光宇呀!你还没醒!”她的声音听起来焦急。
“朝夕师姐啊!抱歉,我刚醒。”对方是一个年轻男子,听话音对朝夕来电颇为惊喜。
“你的白t在我这里!我的有没有在你那里?”
“啊!!!师姐,你等等。”光宇把电话搁在床头柜上,“咚”的跳下床,天昏地暗的翻找起来。
等了好一会,他在电话里激动的叫:“在我这里!一定是,我洗澡的时候,你拿错了,后来我也急着走,完全没在意……朝夕师姐,这可怎么办呢?”
朝夕气得一拍额头:“你快打个车到绿心超级市场来,咱们换回来。我老公在家等我呢!如果被他发现,哎哟,我该怎么解释啊?!”
光宇偏着头夹住电话,一边穿衣服,一边安慰她:“你别着急,我马上来!”
他们的电话挂了。
林昇变得僵硬的脸上竟然逐渐绽开了一丝惨淡的笑容。
对啊,这种事,朝夕怎么可能对泰安吐露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