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方猛地一阵咳嗽,咳嗽声在这种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突兀。
看着李经方一片斑白的鬓角,落旌心里一酸,喃喃着住了口。等到喘匀了气息,李经方才说道:“回去?你回去做什么?”他目光苍凉地反讽一笑,“你在中国,还有家吗?”
落旌心酸地紧抿着唇角,一双杏眼里水波微漾:“可是,阿弟还在那里。”
李经方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他抬起手里的信纸示意落旌看,而他的目光却是望着远方沉黑如墨的天空,声音沙哑苍凉得厉害:“对啊,你说的并没有错。你的阿弟在那里,我的阿弟也在那里,只是埋在了那片黄土地里。是你的阿弟亲手葬了我的弟弟,但是呢,那些人却不允许将他葬在故里。”
落旌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迹,半响,清亮的水滴便坠到信纸上氤氲出一片字迹。
“没有办法,所以墓碑上什么都不敢写,就因为李家的姓氏与名字。落旌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李经方捏着眉心,眼角湿润地说道,“落旌,你总归是要嫁人的,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不好吗?今日伍医生来找过我,他说想送你去美国读博士,我没答应也没反对。落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