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绝望的发疯。

可注视了他，夏灵身体里的痛感被嗨嗨屏蔽，但是，千疮百孔的身体，却是撑不住的。

“哥哥，活下去。”

“顾灵！”

顾黎紧攥了她的手，拼命呼唤，有血泪，缓缓的流了下来。

他没察觉到，但是，少女……不会毫无知觉的。

哪怕他把她留在身边，做到了这个程度，她还是想用死，来离开他！

“不，我不允许。”眼前一阵阵发黑，顾黎的胸前也透出了血色。

那子弹命中了夏灵的胸腔，而后，炸裂的力道，让弹片也命中了顾黎的身体。

事情发生只是片刻，瞬间启动了医学室的最高防御，顾黎抱着少女，向医学室里冲。

他启动了培养皿，换了新的营养液，抱着少女一起沉入了营养液中。

他的伤口里嵌入了弹片，在营养液的浸泡下，不停的愈合，又被弹片排斥撕裂。

而拿着手术刀，顾黎的手有些抖，但是让营养液浅浅的覆盖少女的一半身体，他打开了少女的身体。

胸腔里……

破碎的弹片没入了五脏六腑，到处都是一片血红。

鲜血染红了营养液，而后，上千片破碎的弹片，顾黎不眠不休的撑着身体，一片片，帮少女取了出来。

等到所有的弹片取出，他终于支撑不住的昏迷过去。

这时，所有伤口里镶嵌的弹片，已经完全和他的皮肉长在了一起。

顾黎醒来，重新破开了身体，对着镜子，慢慢的把伤口里的弹片取出。

在营养液里愈合了身体。

穿着白大褂，顾黎看起来已经和先前，没什么区别了。

洁净的培养皿里，少女安静的睡在营养液里，如婴儿般蜷缩着。

营养液一遍一遍的，修复着她的身体。

只要身体不死，改造人是不会死的，最多是透支了生命。

可是，少女的身体，早就修复好了，脸色都泛起了红润，可她的人，却始终没有醒来。

顾黎守着，看着。

那子弹，从少女的身体中炸裂，有一片弹片，同样刺进了少女的脑部。

顾黎非常小心的，把那弹片取了出来。

但营养液中的少女，呼吸、心跳，一度全部停止。

足足过了十分钟，在顾黎已经决定要随她去了的时候，少女的生命征兆又慢慢复苏。

这一切，就像是最初的时候，顾黎把少女的身体，改造了，放入营养液中一样。

等待，是那么的煎熬。

嘴唇上爆起干皮，顾黎不知道自己守了多久。

甚至，这样等下去，到底能不能等来希望……

已经脑死亡，再复苏的生命，还是原本的那个吗？

改造人已经超出了生命原本的局限，就算顾灵的身体里，衍生出新的生命，取代了顾灵活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

如果事情真的演变成这样，顾黎或许会选择，杀了她，再带着这个世界走向终结。

“灵儿，你说我只知道占有，不知道尊重。”

“可是，尊重能换你苏醒过来，我愿意……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的选择是，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