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瑟却是自他眸中瞧见自己又幻回了人形,欣喜异常,兀自扯了他的衣袍乐呵呵道:“小花狐狸,见到你便好了。虽说这是在梦里头,但见了你,总归是能让我安心一些。你赶紧与我说说话罢,若不然待会我醒了,便又不能见着你了……”
花不迟鼻端溢出一声冷哼,然面色却是渐然好了,“见我作什么?你在这里不是过得也挺不错么,还有这美男相伴,你不应是最最快活了么?”
“怎么可能?!”她急急反驳一句,又委屈道:“若不是我机灵,怕是早已被那妖狐给吞了,如何还能快活的起来?小白他不过恰好是与我一道被关在这洞中罢了,若非有他给我做个伴,我怕也是早已郁郁而终了。”
花不迟原本愤愤的眼神,此时终变得异常柔软坚定,他伸手将她搂着,只低低轻声哄道:“瑟瑟莫怕,过不了几日,我便能将你救出去,你万万不能放弃。你忘了从前我是如何帮你收拾那些个残局的么?你且说说,你究竟信我不信?”
狐九瑟复又抬眸,却不妨撞入一片粼粼水光之中,他妖娆的眸中承载着如何热烈的情感,却是她看不通透的。只心中觉得异常安心,竟是什么也无法让她害怕。而这万千繁华的世间,一切皆成了浮影,独独剩下了他。
在这一静谧的瞬间,他迷人神智的眉眼带着桃花淡淡的芬芳,慢慢向她靠近,凑在她耳边低低呢喃:“莫怕……即便是你当真被那妖狐给……纵然是上天入地,我皆会跟着你,莫要妄想能甩开我。”
她恍然间觉得脑中一片混淆,而那双灼灼逼视的双眸,却是使得她无法遁形。
“小花狐狸……”
两片濡湿的唇瓣贴上狐九瑟因着茫然惊愕而微张的双唇,辗转反侧,细细描摹。她略一错愕地往后一仰,却被他伸手扣住后脑,牢牢固定。舌尖长驱直入在她口中横扫掠夺,她的身子不能抑制地轻轻颤抖,这般陌生却又熟悉的滋味,引得她心中不知有何种情绪蓬勃而出,蔓延成片。
片刻之后,她靠在他肩头,听闻着耳边花不迟的喘息渐浓,侧脸望见他莹白的耳垂,鬼使神差般探舌亲了一亲,又吮吸吻咬一番。
花不迟浑身重重一颤,伸手抚着她背上滑顺的黑发,哑声道:“瑟瑟,你何时才能明白(看经典小说来——gt;
)?你何时才会……才会……”
他顿了顿,“瑟瑟,我很贪心。你仅仅是欢喜我却是不够,我希望你能爱上我……再无少觅,再无他人,仅仅是爱我一人,可以么?”
情爱,又究竟是个什么物什?狐九瑟抬起迷茫的眉眼,不解地将他凝视着。他终是低低叹息一声,俯首衔住她柔软的唇瓣,便又是一个深远绵长的吻。
思绪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只觉周身一切似梦非梦,似真非真。
砰——!
耳边突地一声巨响,狐九瑟惊得倏然睁开双眼,却见着一簇亮光被洞口强大坚固的结界弹飞开来,化作一道渐然暗灭的流光跌落不见。
“我我……我并非有意打扰仙姑歇息……”
抬眼望去,便瞧见一张怯生生略带无措的面容,如清晨着露的羞涩花朵,带着一股清新淡雅的意蕴。
狐九瑟打了个哈欠,眯了眼随口道:“无妨无妨,不必在意。”
虽是这般说着,却是有些心不在焉,隐约记得自己适才似是做了一个十分fēng_liú的梦。梦境中花不迟着了一身绛红的衣衫,与她紧紧搂着。然二人搂了一番之后,竟互相啃起嘴来,她依稀尚能记起花不迟气息不稳,自己心跳如雷。
然不知为何,若是以往,她瞧见花不迟一身红色衣衫,不过觉着是身狐狸毛罢了。然适才梦中一见,却忽的忆起凡间男子成亲之时的喜服,便也是这般扎眼的颜色。
白潋见她神色恍惚,以为自己方才发出的那声响动惊着了她,当下憋红了脸,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我……仙姑莫怪……我不过是想试试可否能打破结界,却未想是自己不自量力了。却还惊了仙姑歇息,真是对不住……”
狐九瑟回过神来,瞧见他一脸冒犯了自己的羞窘面色,便伸出爪子覆上他略略无措的手背,笑眯眯道:“无妨,我也睡够了。却不知小白你这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竟还能弄出这般大的动静,倒是我小瞧了你。”
白潋一张精致的面容红扑扑一片,尤其那张艳红艳红的唇,恰如一颗沾了水的诱人红杏。
“仙姑?”白潋见她望着自己默不作声,便当心翼翼开口轻唤。
狐九瑟却叹了口气,仍旧紧盯着那张红唇,道:“小白,你明明是株灵芝仙草,却怎的生了张这般祸水的面孔?”
白潋稍稍一怔,目光望着她略有些委屈。
她伸出爪子抚了抚额前的毛发,又乐呵呵道:“不过这说到底却也不是什么坏事,我总瞧见有些个戏文本子里的女角儿,虽是被唤作祸水,却是活得风生水起,意气风发,快活的紧。”瞧了眼微微呆滞的白潋,补充道,“便是如同我这般……”
“仙姑……”白潋这才听出她却是在变相夸赞自个儿,心下只觉好笑,望着卧在他膝头的一团毛绒,眼神越发柔软地似是能沁出水来。
狐九瑟却是丝毫不觉,顾自继续说道:“小白你也不必与我客套,如今你我一道被关在此处,自是要相互帮衬着些。而且我向来并没有那些个品阶之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