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内院许久的狐爹这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见着这片狼藉故意倒吸了口冷气,慌里慌张地上前握住狐娘执鞭的手,紧张道:“怎的怎的?有何紧急情况?可是山那边那只白狐狸又想来抢娘子了?快快快!保护夫人!保护夫人!”
狐爹咋咋呼呼地喊着,回头冲狐九瑟使了个眼色。
花不迟见状忙推了把狐九瑟,低声道:“干娘怕是真的发火了,你且先出去。”
狐九瑟抽了抽嘴角,心中不甚憋屈地走出洞外,仰头望了望高挂半空的皎月,抹了把心酸泪,轻轻巧巧地飞至树端盘腿坐好。怪不得凡人总是羡慕神仙,大抵是凡人挨饿除了吃饭便无他法,然神仙至少还能以吸食日月精华维持灵力。
果然还是做神仙比做凡人来得好些。
要说:——b
男配一不素美男哦~不素不素~~~
花不迟怒:老娘!人家是以气质取胜的好不好!
第4章
到底是自己亲生闺女,狐娘的怒火来得凶猛去得却也快,次日娘俩便高高兴兴地开始讨论究竟送何贺礼给琳琅才好。
“不如送颗夜明珠?老娘记得那琳琅闺女一到晚上,眼神就不怎么好。”狐娘琢磨着开口提议。
狐九瑟却觉得不甚满意,摇头道:“忒俗忒俗!琳琅嫁了南襄上仙,日后怕是用夜明珠打赏仆人也是不屑的。”
狐娘被女儿这般一提醒,又想起自己与玉面狐狸的那茬来,轻咳两声道:“后日琳琅大婚,老娘与你爹爹有要事抽不开身,便不去参加了。老娘跟不迟商量好了,你俩明日便出发,早些去那边帮帮你玉面姨。”
狐九瑟不知她老娘不去观礼,实乃不忍心亲眼瞧着自家女儿丢脸,她却还因着自己终能摆脱娘亲的阴影,高高兴兴地应了声:“娘亲莫担心,我自会替爹爹娘亲办妥!”
狐娘牵了牵嘴角欣慰地望了她一望,这才偷偷别过脸伸手抹去脑门上一溜的冷汗。
时光不耐将人抛,待狐九瑟一觉睡醒,便又是一日好晨光。她揉揉眼翻身坐起,又靠在床头打了会瞌睡,方才磨磨蹭蹭梳洗打扮妥当。
在洞中溜了一圈不见狐爹狐娘踪影,逮住个小仙婢一问方知二老一大早便出了洞,只是不知去往何处。狐九瑟心中暗暗忖了忖,只道这回娘亲所谓的要事,果真是相当地紧要,要不然以娘亲的性子,也不会起得这般早。
于是便嘱咐了仙婢将早膳端到她房内去,又悠哉游哉地转回了房中。
吃饱喝足后,在房中探了一圈,却见一只金丝镶边的乌木盒子静静躺在一边的茶几上。
狐九瑟拧眉想了想:唔,应当是娘亲替琳琅准备的贺礼。本想打开盒子瞧瞧里面究竟藏了何物,却不想狐娘竟在盒子上施了法术,试了几次都不见盒子开启后便悻悻地罢了手。
瞧瞧时辰也不早了,携了盒子刚要出门,忽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又将盒子在桌上一放,兴匆匆地趴下身子自床底下摸出一摞书册。吹了吹封皮上的灰尘,挑出一本红皮描花的书册,将书册在盒子上一放,又捻诀用彩纸将两样东西包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满意地往袖中一塞,反剪着双手蹦跶着出了门。
鸟鸣花香,丽日流金,恰是一派好景。
伸手叩开花不迟洞府的大门,小仙侍打开洞门愣了愣,道:“仙姑今日怎的这般早?”
狐九瑟推开杵在中间的小仙侍迈步而入,心情颇好地说道:“无妨无妨,你不必替我通报,我自己进去找他便是了。”
因着她是府中常客,又与花不迟素来亲密,小仙侍便也由她去了。
狐九瑟一双眼瞧着洞中美景,轻车熟路地拐过长廊,绕过庭阁,只见一湖碧水荡着涟漪出现在眼前。碧水中央建了座三层楼阁,玉瓦飞檐,四周扯着淡袅云烟,水上还架了座七彩虹桥幽幽通向楼阁,白雾隐现,宛若仙境。
书架林立,淡墨飘香,此乃花不迟的书房。他懒懒散散坐于案前,侧耳仔细听闻那人踩着虹桥步步走近,唇边洋洋散开一抹笑意。指尖白光一闪,案前突然现出一本书册。花不迟随手将它翻开几页,便伏于案上闭眼假寐。
狐九瑟蹑手蹑脚推门而入,见花不迟正睡着,便直了身子大摇大摆走至案前。目光一扫瞧见案上的书册,拿起来细细看了几行,便捂嘴偷笑。好命!真是好命!今日要送给琳琅一本,如今却又让我得了一本,却也不亏。
花不迟眼睛偷偷眯开一条细缝,口中“唔——”了一声。
狐九瑟见他快要转醒,赶忙将书册在怀中藏好,乐呵呵地推了他一把,大声嚷道:“醒醒,快醒醒!到时辰出发了!”
花不迟伸了个懒腰,道:“刚才瞧了会书,没想到又睡了过去。”看了眼空荡荡的案面,故作讶异道:“咦?书呢?”
狐九瑟抚了抚衣褶子,面不改色:“我进来便没瞧见,许是你自己看完放回架上了罢。”
花不迟皱皱眉,“真是睡糊涂了!既然你来了,我们便即刻出发罢。”
狐九瑟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过身急不可待地朝外走。
花不迟眯了眯眼,在她身后笑得颇为诡异。
南襄上仙久居南襄山中,此番娶妻,自然也是在南襄山中操办。二人踏着云彩一路沉默,不过幸好路途不算遥远,只一会子便落了地。
而映入眼帘的建筑实乃称得上宏伟华丽,门皆金钉朱漆,壁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