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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今晨,我本想再去修竹院找些线索,突然,一支箭飞了过来,箭头上就插着这样一封信。”于氏用锦帕擦擦眼泪道。
李氏也拿过信看了,顿时惊的手脚颤抖起来,语气焦急道:“当务之急,应该先告知京兆尹,然后再凑足赎金,救出荣之。”不得不说,虽然季荣之做了许多错事,但是李氏还是舍不得这个孙子,若是换成季裳华被绑架早就被舍弃了。
季鸿茂唉声叹气,沉吟不语。
季裳华不由觉得好笑,于氏自导自演的本事可真厉害,只是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大过节的,季家却是在解决这些糟心事,虽然有些困难,却还是用一天时间凑足了十万两银子,希望能在过年那天接季荣之回来。
就在季鸿茂打算悄悄与京兆尹去救季荣之的时候,突然,季家门口有人大吵大闹,门口小厮前来禀告,说是一个女子自称是二少爷的红颜知己,正在门口哭闹,不愿离去。
于氏暗道不好,可是偏偏无法阻止。季家众人去了门口,只见很多人早已将门口团团围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中间那位哀声哭诉的女子却是个绝色美人,只是却是有一种风尘气息,像是从哪个青楼里出来的姑娘。
季鸿茂看着看热闹的这群人,怒气冲冲的指着她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无故来季府闹事!”
这名女子一见是季鸿茂,哭的声音更大了,脸色的胭脂水粉也花了,黏在脸上活像个女鬼。她当着众人的面一下子跪下,声音大的似乎要让方圆百里都听到,“季老爷,我是季府上二少爷在春满楼的红颜知己,贱名故梦。他已经为我赎身了,而且我如今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什么?季家二少爷,小小年纪,还未娶妻就先纳妾,而且居然还是个青楼女子!季家不是自诩书香门第,家风清正吗,怎么会纵容家中子弟做出这种败坏门风之事?
季鸿茂脸上的肌肉隐隐抽搐着,一半是气愤,一半是难堪。若是季荣之现在就在他面前,他恨不得一掌打死他才好!
可是,方才于氏分明说季荣之被人绑架了啊。
看着季鸿茂怀疑的眼睛望着自己,于氏心沉了沉,声音也有几分心虚,她怒指故梦道:“你胡说八道,我儿子才不是那等不正经的人,更不会和你这等青楼女子鬼混!你说,是谁收买了你来败坏季家的名声?!”
这时候还不忘拖整个季家下水,她是笃定了季鸿茂最在意季家的名声。所以,即使季荣之有错,也会关起门来解决,不让外人看笑话。
故梦磕了一个头,“夫人,我虽是个青楼女子,却也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不是您可以随意侮辱的。今日我所言句句属实,是二少爷与我情投意合,替我赎身,承诺纳我为妾,我才将身子给他。”
说到此处,她神色更加可怜悲凉,右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小腹,泪水涟涟,“可是一个月前,他突然离开了,我怎么也等不到他,以为他不要我了,便打算独自离去。但我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故梦贱命一条无所顾惜,可怜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啊,他是二少爷的亲生骨肉,您的亲孙子啊。”
于氏气的五脏六腑都要燃烧起来了,“你——厚颜无耻。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谁知道你肚子里的贱种到底是不是我儿子的!”
故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得痴痴的笑了,笑声里是自嘲和悲怆,“难道这就是你们大户人家的门风吗?明明是你家儿子招惹了我,却死不认账。若是你不信,尽管请季荣之来对质,或者去春满楼找证人。若是你还随意诋毁我,我宁愿一头碰死在这里!”
一头碰死,那怎么得了?恐怕第二日就会有御史参季家一本,家风不正,逼死人命!
听这话,真像个贞洁烈女一样。
周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劝说道:“是啊,怎么说她也是个清倌,又有了季家骨肉,还是把她迎进府吧。”
“是啊,难不成您真忍心看着她们一尸两命?还是快些请二公子出来吧。”
“……”
于氏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头疼,这时,她突然察觉有一道阴冷的目光看向她,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只听季鸿茂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似对她说的,又似问故梦,“你是说一个月前?”
故梦停止了抽泣,“是,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可正是季荣之失踪的时候啊。若是故梦所言果真属实,那么,他就要考虑一下于氏所言的真实性了,以及这一个月来,那个逆子都干了什么好事!
季裳华站在后面,冷眼旁观这出闹剧,冰冷的眉眼却渐渐升起一抹讥笑,她太了解季鸿茂了。恐怕季鸿茂已经察觉到他的好夫人隐瞒了他什么,既如此,自然要回府解决……
果然,就听季鸿茂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还未可知。既然你口口声声与荣之相识,就进府详细查明此事吧。”
然后就有丫鬟来带故梦进府。
于氏只觉得腿软,只能由秋嬷嬷扶着进去,在路过季裳华身边时,冷冷的看了一眼季裳华,只是那眸光中除了恨意,还有忌惮。她可以肯定,今天的事情和季裳华脱不了干系!
季芳华忍不住走过去低声质问道:“大姐,今日之事是你安排的吧。”
季裳华十分之无辜,“二妹,你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季裳华,你别再演戏了,我敢肯定,一切都是你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