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到当家的回来,就在快晌午时分,门外便迎来一群浩浩荡荡的人马。这是井太傅家找上门来了。王氏忙带人去迎接。
井太傅是个看似成熟稳重的男人,身形微胖,个子稍微矮了些,但精明的眸子不被岁月侵蚀。而他身旁站的正是拙荆,唤为李氏,也是井菱的生母。模样倒是平凡,眼角带着细微的皱纹。
女人终是不过男人沉稳,一见到王氏的身影也忘了礼节,便冲了上去,抓住王氏双臂询问:“听闻小女在贵府叨饶,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氏僵住表情,眼底闪过一丝不适,她暗暗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孙氏,心里明白又是这人所为。但在外人面前也不好失了大体,敛了敛色,宽慰与她:“夫人放心,井小姐在内室休息,现已没事。”
这才见到这仿佛经历沧桑的女人松了口气,眼角的皱纹也淡了许多。太傅扯着客套的笑容扶住李氏,想王氏行了个礼:“还请夫人原谅拙荆爱子心切,因得知小儿出事便连连赶来,失了礼数。”
王氏摆手,说了声无碍。既然家人来了便带着两人去了井菱所在的房间。见井菱安安静静地躺在,只是一边脸颊红肿,另李氏心疼不已,扶在窗边便哭了起来。
“这,小女是发生何事了?”太傅开口询问王氏,好比此时与他们有关。王氏假笑,应和道:“此时无人所知,不妨等我家云央醒来之后,一问便解?”
虽然爱女心切,但是碍着王氏是辅国公的夫人,也不敢有所作为,只能守在床边默默等待着昏厥的两人什么时候能起来。
孙氏只觉得无趣便找了些借口退下。
李氏见着自己女儿高肿的小脸,心疼的心都仿佛在滴血。想起井菱从昏倒到现在都滴水未进,起身便问王氏厨房在何处。王氏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开口:“我唤人准备了午膳,只等他们醒来。”
李氏对她颇有好感,为方得体、处事不惊,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能通辩解,是个相处起来不费力的人。虽然如此,但她还是爱惜自己的女儿,谢绝了好意,回答:“我女儿从小喜爱我做的青菜粥,所以还是我亲自去做吧。”
王氏不再阻拦,唤人带她去了厨房。
来到厨房,李氏熟练的上起灶火,将青菜洗干净,切成菜沫,从头到尾都不曾叫人搭手,自己一个人忙上忙下。而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外面两个丫头絮絮叨叨的一边说话一边往厨房走。
刚揭开锅的李氏突然听到井菱小姐这四个字眼便顿住手上的动作,细细听闻。
“你说那大少爷抱着衣衫不整的井菱小姐在门外待了一宿,怕是被不少外人看见吧!”
“是啊,是啊,这井菱小姐醒来知道后还不羞死了。”另一个丫头随声附和,还觉吐槽不够,继续开口寒暄:“这怕是没脸活下去了。”
话落,也踏进了门槛,见里面一位衣着华贵的女人正揭着锅,两人愣在原地。连李氏什么时候将青菜粥舀起端出去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李氏阴沉着脸,握紧双拳,步子不知不觉也加快了许多,刚到门口便听见里屋传来太傅的声音,他说:“此事等菱儿醒来之后再商议可好?”
“那就有劳太傅费心了。”王氏回话。
李氏走了进来,将一碗清粥放在桌子上,痛心疾首的望着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的井菱,心里比谁还要焦急。而王氏和太傅两人仿佛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直不见开口。
而李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方才听到的事藏在心底,只等两个孩子醒来,真相大白之后再做定夺。
陈府
姜云妨被耳边的鸣叫声吵醒。醒来之后只觉得身子酥麻、头痛欲裂,眼皮子也如千金般重,好不容易睁开眼帘,却见自己正躺在一处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周身的装饰豪华、宽广,一见便是富贵人家。
就算再傻,她都不会以为自己来了阴曹地府,只是被何人所救,怎么被救,她就不得而知了。
门外款款走进来一个身穿鹅黄色罗裙的丫头,手里端着乌黑酱碗,散发着浓烈的药味。那丫头见到姜云妨睁大眼睛观察周遭的场景,霎时喜出望外。
“小姐你醒了。”小丫头将药碗端到她面前,继而又道:“小姐你昨夜发了烧,趁热把药喝了吧。”说着舀了勺褐色的药汁递到她唇边。姜云妨眉头都没皱一下,将要喝尽,苦涩的滋味在舌根蔓延。
想着昨日自己是生着病往外跑,这又犯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丫头喂她喝完汤药之后便离开了,不过一会又出现了一个丫头,将房中香檀点上熏香,姜云妨直愣愣地盯着那冉冉升起的香烟,莫名又是一阵困意来袭。
那丫头开口,声音恍恍惚惚的飘入她耳蜗:“少爷说了小姐身子欠安,需要好生歇息。奴婢为您点上熏香,您便再歇着吧。”听了这话,她的思绪便又陷入那片深渊。
焦急等了的桔子在房间里渡来渡去,这她不曾合眼,只是怕姜云妨突然回来自己好上去照料。而未归,姜云妨还带着病,怎能叫她不担心。想着还是去找通知姜家,万一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
不想前脚刚踏出门口,一道身影晃到她身后,森森凉意从脚跟蹿上发梢,桔子慌忙回头,却见一道背影闪过,自己脖子上一沉,一股眩晕感袭来,之后便没了知觉。
姜府
井菱缓缓醒来,眼前竟是父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