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哥，你轻点，我怕……”疼。

话都没来得急说完，锋利的针尖便狠狠刺进了她的血管，墨许许疼得倒吸冷气。

看着暗红色的液体流进集血管，墨许许顿时觉得委屈极了。

委屈靳离的冷漠和他的毫不温柔，不一会，眼眶也跟着发红发热起来，直到豆大泪珠滚落出来，靳离才狠狠的拔出针管。

墨许许来了以后，靳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此时一抬眸，却对上了她一双汪汪的泪眼。

每次看到墨许许掉眼泪，靳离都会无端的烦躁，从前是，今天更是。

烦得他甚至直接把刚刚从墨许许身体里采到的血，重重的摔到了一边。

啪——

玻璃制的集血瓶应声而碎。

只用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满室消毒水的味道便被血液浓浓的腥甜气味给彻底掩盖住了。

如此这般的靳离着实把墨许许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眼泪更是被瞬间吓没了。

“哥，你……”

自墨许许记事起，她的身边就有靳离的存在了。

他是哥哥，她是妹妹。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关系却比亲兄妹更好。

她记忆中的哥哥，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永远都温暖的胜似阳光，从来没对她发过一次脾气，更没有不理她的时候。

她知道，他是哥哥，不管她怎么闹他，他都不会生气。

可是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怎么突然之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让她害怕……

靳离突然之间的改变远超乎墨许许的想像。

盘子摔完了似乎还不够过瘾，之后，一向温润如玉的他竟一脚把方才坐的那把椅子给踢飞了出去，变成两半。

还不爽，又摔了手套，扯了白大褂，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

“——”

这是墨许许第一次听到靳离爆粗。

“哥，你到底怎么了？”墨许许心底一阵抽疼，他很害怕这样的靳离，却硬着头皮怯怯的走近他，拽了拽他的袖口，“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墨许许有些发颤的声音刺痛了靳离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他深深的合上眼，咬紧呀，吸气，吐气，再睁开眼。

紧绷着下颔，从喉咙里缓缓吐出几个字，“昨天是不是又晕倒了？”

墨许许深知自己骗不了靳离，轻轻点了点头。

而且，他曾经也告诉过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晕倒了，醒过来之后一定要来找他。

“还记得距离上次晕倒，过了多长时间吗？”

“记得……”

“多久？”

“一，一个月……”

“一个月……”靳离吐着粗气，唇角不自觉的微微向上扬起，苦笑道：“墨许许，你还知道自己距离上晕倒只过了一个月？”

“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出去跟人玩壹夜情？命不想要了是不是？还是你早就把母亲去世前跟你说的话通通忘记了？”

靳离并没有因为墨许许的胆怯而心软，一转身面对她，就把所有的怒火都冲她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