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没工夫说,不肯给任何人添麻烦。
这回死里逃生损了元气,片拍出来,肋骨骨折。
医生跟她说骨折的时候她还不信,一脸茫然地说自己一点儿不疼,也没办住院,绑了肋骨带固定,打车回家后一平躺,险些厥过去,往嘴里喂了两颗止疼药,在电话跟叶盛昀胡侃。
她受伤的时候声音软,但普通话标准,舌头捋得直,不嗲,很好听。
刚才叶盛昀过问她的伤势后,简单交代了几句,手把手教她怎么按部就班地处理,现在谈完合同准备去吃午饭,闲下来跟她说:“你都这样了,不住院想怎么样?”
“不是我不愿意住院,是大夫说医院床位紧缺,我心一软让给更需要的人了。”
“那我说跟军总的熟人打招呼你怎么也不答应呢?”
陈熙彤不想告诉他,她是怕撞见许缨玲。
叶盛昀见她不回答,以为她又耍脾气,沉吟片刻说:“那你疼着吧。”
陈熙彤直接挂了电话。
叶盛昀听到忙音,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拧着眉翻通讯录,看了眼手表,拨了出去。
十几秒后,对面接通,他用礼貌不失尊敬的语气诚恳道:“不好意思佟主任,这么晚还打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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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陈熙彤敞腿坐在床上仰天长叹,一边哀其不幸,一边往腰后垫了个枕头,指望着坐着能睡着,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吓得她心里“咯噔”一下,翻身下床。
她打开抽屉,拿出手电筒外形的电击器,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戒备地问:“谁?”
贺弛在外面自报家门:“我,贺弛,咱们那天在大排档见过的,昀子叫我送你去医院。”
陈熙彤松了口气,从衣帽架上取了条薄坎肩披上,给他开门。
贺弛见到她一愣,指着她的胸带问:“你去过医院了?”
陈熙彤不理解他的诧异:“去过了。”
贺弛大晚上被人从床上赶下来很不爽:“那他急什么,搞得我还以为你倒家里了。”
陈熙彤特别淡定的看着他,贺弛自觉尴尬,摸了摸后脑勺:“走吧。”
陈熙彤把电击器丢在鞋柜上,换鞋,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贺弛居然开了辆跑车来接她去医院。
好歹也是二十六七的男人了,仗着凌晨人少,红绿灯摄像头设得不多,在路上狂飙起来。
她贴着后座感觉自己坐的像哈利波特里接流浪巫师的那辆巴士,强忍着肺部的不适无奈道:“大哥,我肋骨断了。”
照他这个开法,估计还没到医院她就阵亡了。
她伤得真挺重的,麻药的劲过去后每个细胞都疼到震颤,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虚汗,这些伤口放在那些弱不禁风的姑娘身上,撑不过今晚。
像她这种逞强的,要不是叶盛昀托人看着,也撑不过明天。
“知道了。”贺弛答应得痛快,踩了脚刹车把速度降下来,突然问她,“你跟西宁是朋友吧。”
陈熙彤朋友少,之前上学的时候那些家长都知道她是不良少女,不让自己的小孩跟她接触,叶西宁是难得的朋友。
她点头。
贺弛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打听道:“她跟你提起过我没?”
陈熙彤诚实地说:“没有。”
贺弛自言自语地碎碎念叨“怎么会没提起过我呢”,半晌郁闷地跟她诉起衷肠来:“你不知道,她在我心里住了十年,她说守候比死缠烂打更有用,我就等,也许有一天她会愿意。”
陈熙彤看他是真动了心,老气横秋地传授经验:“等待不是坐以待毙,要讲究技巧,她身边都是优秀男青年,等着等着她就跟别人跑了。”
贺弛苦恼:“我知道,这不是怕追太紧了她烦吗?她每场演出我都去做第一排,前阵子话剧行情不好,我说要包场,她急了说我不尊重老艺术家,还剥夺想来看的观众的机会,冤哪,她那么好脾气的人都发脾气了。她一发脾气我就没办法。”
陈熙彤斜了他一眼:“她脾气好?”
贺弛歪头问:“不好吗?”
女孩有几个脾气好的?
贺弛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不过没关系:“她打我我都觉得是爱情。”
陈熙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缓过那阵酸劲儿,军师似的给他指了条明路:“你要想得到她的芳心,得学会利用她的同情心,西宁很善良,为人考虑,没什么比苦肉计管用。虽然听上去不地道,但你不这么干,就她那个我行我素的性子,三个你都摆不平。”
贺弛摇头:“我还是不想对她用套路,一想到她要咬钩子,没钓上来我就心疼了。虽然心里苦,但我不说,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陈熙彤不知道说什么好,宽慰他:“会的。”
贺弛扬唇,觉得这姑娘还蛮可爱的。
说她可爱不是小巧玲珑的那种可爱,而是凡事礼让三分,却也宜嗔宜喜。
他身边的女孩高考过后基本上都砸钱做了微整,文眉的文眉,割双眼皮的割双眼皮,漂亮是漂亮,但不协调。陈熙彤属于那种天生丽质的女孩,长得像九十年代很出名的香港演员,身上有股特质,一看就是中国人的特质。柔美中暗藏利刃,是个美人坯子。
如果不是包成这样……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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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后有人接应,又给陈熙彤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误诊。
在她身上戳戳这儿戳戳那儿的男人是鼎鼎大名的行内专家,叔叔辈的人物,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