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出,如何?”转头他又看向多出来的聂枣:“这位是?”
“我朋友。”魏离立刻道。
“哦。”
聂枣冲任平生抱了个拳,有些歉疚。
“他也可惨了!”魏离突兀道,他本来就爱脑补,又憋不住话,立刻竹筒倒豆的跟任平生把聂枣编造的故事添油加醋讲了一遍,那说的是惨绝人寰,字字泣血,包括聂枣根本没提到的部分,他都给一一补全,什么于破庙中不眠不休照顾看护小姐甲,什么背着小姐家走了数里路,身上伤痕无数……
任平生听得饶有趣味,罢了还道:“当真是遗憾啊。”
聂枣硬着头皮,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不过无论如何,也算是接近了任平生?
这么想着,倒也比之前那样好。
任平生在赵国这两年,连一个亲密好友都没有,已经算十分奇怪了,府里也并不请多少仆从,唯一的管事还是赵王硬给他配的。当然众人只当是他桀骜,看不上他人。
这倒让聂枣几乎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酒馆里,魏离又和任平生随便聊了聊,她不会说话,自然只安静听着。
夜幕降临,任平生告辞,聂枣也准备离开,魏离问:“对了,你住哪?既然是来散心的,应该是住客栈吧……我们说不定住一间?”
聂枣不愿回答,自然摆手微笑,便离开了。
晚上回去,正巧见公子晏也回来,他懒洋洋地问:“如何了?还觉得他是个断袖吗?”
聂枣想了想,回忆起任平生骗人的那段,耸肩开口:“说不定真是。”
“那还真……”公子晏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有人在门外猛地捶门。
“久依,久依,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快开门!”
☆、第三七章
第三十七章
魏离原本只是好奇才跟着,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那个他化成灰都认得的声音,当即敲得更厉害。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
“久依,你……”
门口站着个陌生的美貌男子,双手环胸睨着他,冷淡道:“有事吗?”
魏离狐疑地看着他:“方才进来的人呢?还有方才是谁在跟你说话?”
“与你有关吗?”美貌男子更加冷淡,同时手扶在门框边,“若你没事我就关门了。”
“我知道她在里面!你让我进去!”
对方根本没理会他,眼见着又要关门,魏离忙伸出脚,无赖般的将身体硬卡在门框间,探头张望。奈何左右都没人,想来是已经进屋了。
“这里没你要找的人,快给我走!”
魏离怎么肯罢休,死死卡着门,冲里头道:“……久依,我足足找了你一年多,这一年多我走了很多路,也吃了很多苦,可我从未想过放弃,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见我。”
说着说着,魏离自己都有点委屈,“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对,我不该游戏花丛玩弄女子的真心,可我也只是为了找到一个真心爱我的女子……现在我想通了,不付出真心,又怎能换回别人的真心,所以我来寻你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也好,我相信你会被我的真心感动的。”
“又是何必。”
院中显出了一抹白色身影,魏离痴痴看着,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又出现在了面前。
是他的久依。
温婉可人,娴静秀雅,无比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无论他做了什么永远会静静微笑看着他的林久依。
魏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开挡住他的美貌男子,上前一步,想握住眼前女子的手,聂枣却已先一步甩开他。
“我不可能喜欢你的,闹够了就回去,你哥很担心你。”
魏离立刻道:“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就回去!”
聂枣扯嘴角笑:“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魏离紧紧看向聂枣,仿佛生怕她跑了:“我知道你不是久依……”他没忘记在地窖里,聂枣硬往他嘴里塞面饼的情境,但正因为如此,他才确定,就算久依不是久依,骨子里仍是关心他的,仍是他善良体贴的林久依,“但我们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我不信都是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不爱的人,这么好……”
“可以的。”聂枣的笑容染上了几分邪气,“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接近你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出钱雇用我,让你爱上我,再报复你。我本人对你是没有半分感情的。至于没直接杀掉你,只是因为怕你哥找我麻烦……对我来说,你跟一个路人没什么区别。”
门已经被公子晏顺手关上了。
聂枣拽住魏离的领子,一个用力把他顶在墙上,两记拳头重重落在了魏离的腹部。
魏离猝不及防,只得闷哼一声,冷汗霎时流下。
下一刻,聂枣从袖口里抽出一柄匕首,抵在魏离的脖子上:“不过如果你再妨碍我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偷偷把你做掉,反正没人会发现的。”她的眼神冰冷,毫无温度,淡淡的杀气涌了上来——这是跟令主学的。
魏离脖子一疼,有血顺着颈脖流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聂枣。
以前他受再小的伤,林久依都会紧张半天,恨不得以身代之,而此刻她竟真的要杀了他?
一只修长洁白如玉手拦住了聂枣的动作,方才那个美貌男子,即公子晏,此刻正含笑看向聂枣:“这样的事情,怎么用得着你来动手,交给我便是。”
聂枣也转头看向他,视线软化下来,温声道:“不用,我自己能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