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却并未减少半分,他战无不胜、无坚不摧。
聂枣站在一边看,既无奈又……有几分藏在心底的雀跃。
这是她的柴峥言。
真的柴峥言。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无忧无虑天真的年代,她看柴峥言舞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真是太厉害了。
松开枪,柴峥言坐到聂枣身边,稍稍平复了些许,才道:“真的生疏了……”
“你都病了这么久,已经够厉害了!”
柴峥言弯起眼睛笑,明媚的光线跳跃在他的眼瞳间,好看的不得了。
聂枣也忍不住扬起嘴角。
柴峥言:“你总算笑了。”
“诶?”
柴峥言吁了一口气:“醒来之后,你就一直不开心的模样,这么些年……”他顿了顿,“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我不是明明应该……已经死了吗?之前莫大夫并没有跟我说详细,所以我……”
聂枣脸上的笑意略略敛却:“也没有什么,有人救了你,但你却一直昏迷不醒。我为了凑够救你的药钱,就一直在替他做事。”
“做事?”
“嗯,不止是我。他手底下有很多为他做事的人。”想了想,聂枣又道,“差不多等于探子之类的工作吧。”
“……那岂不是很危险?”
聂枣笑:“也不算危险,我现在可比当年的姜随云厉害多了。”
柴峥言看着她的目光仍旧担忧而心疼,倒让聂枣有几分无所适从,她低头看着脚尖:“我……真的变了很多,和当年的姜随云大概不太一样……你……”
“是我没保护好你,这些事本不该让你经历的。”
“你……”
两人距离离的很近,柴峥言略略低头就吻在了聂枣的额头上。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随云。”
面对柴峥言时,聂枣才发现自己过去的那些担忧是多么的无意义。
这是柴峥言啊,是她喜欢的人啊。
她喜欢的人……也定然是值得她喜欢的人。
***
莫神医的医馆地处偏僻,想要出去逛逛,须得走不少路,才能到一处小城。
聂枣带着柴峥言逛逛,本想易容,但想着是跟柴峥言,她便不想这么做,只是为防显眼,聂枣没有过多打扮,只简单插了一根簪子绾起发,胭脂水粉一概没抹。
出门时,她又担心自己打扮的实在太过素净,忐忑问柴峥言:“我……我不难看吧。”
柴峥言愣了愣:“随云,你怎么会难看?”
“……真的?”
柴峥言苦笑:“我还怕你嫌我……”过去他高大挺拔,现在虽仍是高,却显得纤瘦,对镜看时才发现自己足足瘦了一圈。
聂枣道:“你养养胖就好了,我就……”
或许是因为没有经历时间沧桑,柴峥言只是比当年多了几分成熟气韵,容颜却没怎么改变,而她已经……
“随云从来都是最美的,现在甚至比十年前还要美。”说完,柴峥言有些赧然,“其实我刚醒来见到你时,差点被吓到……”
“吓到?”
“……太漂亮了,我差点不敢认。”
聂枣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烧,除却在鬼都这张脸已经很久不示人,而鬼都里一是互相竞争争锋相对的女子,一是令主,两种人都不会因为她的容貌丑美而产生任何反应。被人夸赞容貌,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但凡女子只怕都会觉得羞赧。
她径直拽上柴峥言的手,道:“好了,我们走罢!”
出了门,方知柴峥言所言非虚,一路走来,沿途盯着他们看的人实在不少。
城池本小,等他们坐进茶楼里,外头倒多了不少来围观的人。
聂枣什么样招摇的脸没顶过,倒觉得还好,只是担心柴峥言。柴峥言见聂枣无事,也显得十分冷静。
两人点了菜,吃过后,便在城中闲逛。
聂枣搀着柴峥言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其实都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可她看得兴趣斐然,柴峥言从始至终耐心陪着她,温柔含笑,两人看起来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妇。
***
只是没想到,到底还是惹了事。
没等他们逛多久,走到城中较为僻静的一处,就有几个提枪带棒的家丁走过来,领头一个管事似的人对聂枣道:“这位夫人,我家老爷想请夫人去喝喝茶。”
聂枣眉目一挑:“若我不想去呢?”
“夫人不要为难小人,小人也不想得罪两位。”
柴峥言也皱起眉,他再迟钝也看得出眼前人不怀好意,手还未抬起,就被聂枣按住。
他才刚醒来一天多,身体距离恢复还差得远。
聂枣温声道:“我同我相公单独商量一下可以吗?”
管事道:“可以,不过希望两位不要走太远。”
靠近柴峥言,聂枣在他耳边说:“你先到城外等我。”
柴峥言立刻道:“不行,这太危险……”
聂枣低声道:“我跟你说过我做过危险的多的事情,没事的,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会就好。”
“不行,要么我跟你一起去。”
聂枣无奈道:“你跟我一起去,我才不好逃,到时我还要多顾一个你。”
“可是……”
“好了,你先出城等我。”聂枣撤回身,转身道:“我可以跟你们去,你们能先放我相公离开吗?”
管事显然巴不得如此,忙道:“当然可以。”
聂枣松开手,一低臻首便跟着他们走了。
这状况实在不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