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晋楚公子见谅。”
境寻大陆胥宿国男女地位平等,有修道之言,但只存于传说。
“寻道?”
“是啊,说出来不怕晋楚公子笑话,意云那孩子自幼便痴于道法,最近更是走火入魔般不可收拾。我们也阻止过她,但她实在执拗任性,前几日还趁夜深逃了出去……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晋楚卿闻言瞟了扇一一眼,扇一回他一个眼神,晋楚卿又将目光转回到吴夫人身上: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先回去了。扇一扇二,吩咐几个手下时时在吴府门口守着。”
吴夫人:“晋楚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晋楚卿:“夫人请放心,也请相信我对令千金赤诚绵长的情意。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防止延误我与令千金见面的时间而已,十年八年三五十年之内,一旦有吴小姐的消息,我会立刻前来拜访。”
“这……不必了吧,小女回来之后……”
“我意已决,夫人就不要推托了。”
在一旁早憋着一口气的吴天庆将手掌拍在桌子上,震落了桌上的一个瓷质茶杯,在地上敲起清脆的交响。
吴天庆瞠大双目,半晌忍了脾气,脸色难看道:“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檀香扇)锦心,锦心对我吴家有着不同的意义,我们是不会轻易拱手相让的。”
在这时,锦心已不仅仅是他与卢氏二人的信物这么简单了,那扇中更包含了他们整个吴氏家族的尊严。若他退让,别人会怎么看他,又会怎么看吴家?一个连自己与发妻的信物都守不住的家族族长,还有脸继续当家族族长吗?一个连自己族长结亲信物都守不住的家族还能在岚城立足吗?
吴天庆心中知道这些,但更明白的是他们不能真的拂了晋楚卿的面子惹怒了他。
见场面要失控,卢氏马上打圆场:“好了好了,老爷也是那么大人了,就不要跟年轻人较劲了。说起来,我们藏珍楼新进了许多玩意儿,晋楚公子不如随我瞧上几眼,说不定能有看得过去的。”
晋楚卿应了声,卢氏给晋楚卿带路。
藏珍楼果然没空了珍之一字,连道上都是金衣银饰玉石宝器,从其中随便拿出一件,怕是都能让一个乞丐变成富主活上几辈子。
卢氏把晋楚卿带到藏珍楼五层的中央,看着面前悬着的这几把风格各异的扇。
卢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晋楚卿:“这里可有晋楚公子看中的?若是有,不用客气,您尽可开口。”
“如果不客气的话,一个都没有。”
“……”
关于锦心这边晋楚卿势在必得,那边吴天庆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起码不能毙得太难看。
晋楚卿来访不到三日,吴天庆就对岚城中各个包括晋楚卿的显贵发了济民的邀帖。邀帖内容大致是说他与其妻在一次游玩中,发现岚城中仍有许多人生活艰难,他作为岚城七大家族之一的族长不能袖手旁观,但家族里的资金又不能随意动用,因此他与其妻决意以个人名义办一场济民会,拍卖前朝巨匠之作锦心,也就是他与其妻的定情信物。济民会结束之后他们会将其所得赠于岚城中所有困难人家,谨表善意。
话虽说的冠冕堂皇,但在晋楚卿看来其实就一句话:檀香扇他吴天庆是要做善事了,你晋楚大少想要,尽管前来竞价。
晋楚卿感觉自己受到了挑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吴天庆既敢出招反击,晋楚卿岂有不接之理?
吴天庆发下邀帖的第二天,晋楚卿就派人将那吴家小姐吴意云给掳了回来——醒礼教最不缺的就是杀人劫掠的人才了。
杀人劫掠的人才甲将被蒙着眼睛捆绑着的吴意云推进弈晚阁,晋楚卿令其松绑。
人才甲照做,接着参礼退下。
扇一扇二站在晋楚卿身后。
身体得到解脱的吴意云踉跄了一下,她缓了缓神,将蒙在眼上的黑布摘掉,抬头看向上座的俊秀青年:“晋楚公子。”
晋楚卿用无礼的目光审视着吴意云,并不说话。
这吴意云相貌虽不若传闻中那般天上仅有地下绝无,气质却是没得挑的。
双方缄默一会儿,吴意云朱唇轻启:“不知晋楚公子找意云所为何事?”
晋楚卿:“听说你远游寻道去了?”
吴意云:“……”
晋楚卿:“济民会是吴夫人的套路?”
吴意云:“与家母无关。一切……都是意云的主意。”
吴意云本要按她与吴父吴母商量的,谎称是一神秘谋士的安排,话到嘴边却转成了实话。吴意云对人情绪很敏感,她直觉贸然说谎更容易招来祸患。
晋楚卿拖长音:“哦?”
吴意云整理一下思绪:“……无论外人怎么看,公子与意云都清楚,在任一方面,吴家都及不上醒礼教的毫末(吴家以富名天下,财力其实还是挺可观的)。您是晋楚公子,即是醒礼教,醒礼教想要我吴家的折扇,按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该双手奉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