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就是因为看到了新帝待她不好这一行字才方寸大乱的,连思考都没有,便准备了一切。
脑子里突然想起在詹茵茵手机中看到的那几张密信的图片,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这封信。
一模一样的字迹,一模一样的记号,足以以假乱真。
“阿启,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是詹贵妃身边的亲信太监井翊,要求我亲手交给大人的。”
井翊……
赵时宪缓缓站了起来,长身而立,轮廓坚韧,眼神里却多了一把锐利的刀剑。
☆、r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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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您今日会前去赴约吗?”阿启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本身就是赵时宪的亲信,对他们之间的事情是再清楚不过了,也为他们如今的命运唏嘘不已。
“这封信是伪造的。”赵时宪将信收在了袖子中,神情淡漠。
“怎么会呢,这封信明明是贵妃身边的亲信井翊送过来的,怎么会是伪造的呢?”阿启有些不明白,他方才在一旁看过了那封信,思量了片刻,道,“若是贵妃真的在陛下那里受尽冷落,向大人发来求助信却得不到回应,贵妃该有多伤心呀。”
赵时宪回忆了一下在詹茵茵手机中看到的画面,轻声道:“有些话我说了你可能不会信。后世有人挖了井翊的墓,翻出了他当时和云妃的之间的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们之间的阴谋,此刻我手中这封信,就是云妃伙同井翊伪造的信件,目的就是想要引我入宫与贵妃私会,然后让陛下撞见,正好将我和贵妃一网打尽。”
“后世……后世?”阿启一下子张大了嘴,忍住了想要上前摸一摸大人额头的冲动。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段日子里宫外一定有不少我和贵妃有私情的传言,陛下已经心生猜忌了。”
“是……”阿启叹了一口气,“最近宫外可是传的沸沸扬扬,什么离谱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可真是替大人不平啊,分明是大人和茵姑娘有婚约在先,自从她入宫之后,大人就将这份心思埋在心里头了,没想到如今还要受这份气。”
赵时宪似乎根本没有仔细听他说话,而是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茵茵身边的亲信是云妃安插的人,我要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大人可以修书一封,由小人代为传送。”
“送信,岂不是给奸人可乘之机。”
赵时宪淡淡瞥了他一眼,眼角淡漠如冰霜。
在书店中看到的那几行字渐渐浮现在眼前,那是茵茵在史册上最后的记录。
【湖光如练,天容水色。风吹其面,贵妃怀抱琵琶而不弹。
上曰:“因何不弹?”
贵妃曰:“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天子闻之,面色灰死。
未几,贵妃怀抱琵琶投于湖中,终不得尸。】
自己死后没过多久,茵茵便投湖而死了,这就是他们最终的结局。
这个时代,没有自由可言,三纲五常大于一切,任何人都不能违背这个法则。
他不知道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却还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这两个时空究竟有什么干系,唯一清晰的一件事情,就是只要他贸然去见茵茵,就会重蹈覆辙。
不能见她,绝对不能见她。
赵时宪忽然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如果可以打个电话告诉她就好了。”
“???”阿启呆住,“大人,电话是何人?”
赵时宪正要取笑他,忽然也跟着愣在了原地,回忆起自己在那个时空里的种种,面色顿时有些发红。原来自己当时在别人眼中……也是这么可笑啊。
本着惺惺相惜的心态,赵时宪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出言取笑,而是耐心解释道:“就是六百年后的鸽子。”
说罢,忽然看了一眼自己刚才脱下来的那件衣服。
阿启呆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六百年后的鸽子,不还是鸽子吗?
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一旁的大人已经拿起了自己刚才换下来的衣服,看着领口处出神。阿启便不再纠结什么鸽子不鸽子的问题了,目光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便看到了领口上的褐色水渍。
“咦,大人,这又是被什么东西弄脏的?看上去像是汤药,可是大人最近并没有服药啊。”
赵时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那块水渍,看不清楚神色,只是过了半晌,唇角忽然微微一扯,语气淡淡的:“可乐。”
“……”
“这件衣裳就搁着,不要洗。”
阿启怔怔站在原地,看着自家大人抬脚出了房间,有点紧张了起来。
大人今日看上去,有些特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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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7,医院。
“小姐,你不可以进来的,这里是特殊病房。”护士站在门口无奈地劝说着。
詹茵茵双手合十,哀求道:“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吧,就看一眼就好,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万一,万一大人是回到了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身体里了呢?
“患者至今都没有苏醒,没有任何意识,小姐您想要确认什么,我帮您确认就好了。”
“我……”
詹茵茵原本还想要进去,听了这句话之后,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
没有醒来,也就是说明,大人并没有出现在这个身体里。
谁能告诉她,这种问题该去问谁?试卷上不会解答的难题可以去问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