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不是嫌烦就是把人家打跑了。现下虽不能回去,但有兄弟姐妹们作伴,也是因祸得福。
这边父子兄弟其乐融融,那边胤禛在美人丛里回思旧事。
皇父在畅春园患病时,曾有随行大臣提及帝位传承,却被皇父骂了一回,估计是想着自己与常人不同,能永远春秋鼎盛寿与天齐。只可惜生死有命,皇父就算再不甘不愿,也得阖了眼陪伴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去。
胤禛自问,除了自己还有谁有资格克承大统,圈的圈废的废,结党的结党营私的营私,这江山只有在自己手上才能安安稳稳的绵延下去。皇父最看中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儿子们再好,也不能威胁到皇权,二是争得再厉害,也不能不顾孝悌。
其他兄弟们都蹦哒的太厉害了,细数数,大哥在众兄弟中年纪居长,替皇父做的事最多,立长以嫡,以大哥的文治武功,问鼎皇位还是很有可能的,但一句请杀太子后,自己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二哥出身尊贵,从小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只可惜太子这个位子也不是好坐的,不知道替自己挡了多少明枪暗箭。胤禛想了想,自己早年依附在太子一脉,二哥的艰辛也可窥知一二。其他兄弟们常抓住太子的骄奢淫逸做文章,胤禛却从来不会打这些小报告,甚至有时还不遗余力地帮着太子培植党羽。只有树大根深才能被皇父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总有一天会被连根拔掉。
三哥就不说了,虽有野心但没那个智商,整天神神叨叨地装文人,爱新觉罗家是从马上打来的江山,尊崇儒学不过为求一统,机关用尽帝王心而已。皇父骨子里从来都是君贵民贱,可笑三哥看不明白,成天礼贤下士,那一帮文人酸儒皓首穷经的有什么用!
至于八弟,满朝文武皆是党羽,皇父自然不能放心,柔奸成性妄蓄大志,皆是表明文章,不过为的是他势力过大威胁皇权而已,哪里比得上自己韬光养晦精明强干。
弟兄们在皇父手里蹦跶时,胤禛是乐见其成的,但等自己继位后,就笑不出来了。皇父在位六十余载,人人都夸明主圣君功盖环宇。但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后来数次南巡国库空虚,除了自己,谁能给他收拾烂摊子?
可叹天下人愚蠢至极,竟然诬陷自己谋父、逼母、弑兄、屠弟,可这些不都是他们逼得么,兄弟们都欺软怕硬,在皇父手上训斥几句就好了,到自己这立马吹胡子瞪眼,使劲儿蹦跶起来了,自己能不防着么,好在精心编撰了大义觉迷录流布天下,文人士子人手一本日夜诵读,当令后世知之。
第35章未雨绸缪
君问归期未有期,季怀远认命了。
原以为不过是一时误入桃源,父子俩迟早会回到现实生活中去,现下却是归期不定,与贾家命运共沉浮了。
好在父子俩在一处,这异世也可为家。
季怀远把琮哥儿从儿子怀里抱出来,替他揉了揉被掐出印子的小脸蛋。
覆巢之下无完卵,自己和儿子若要安身立命,这荣国府就不能被抄家。
记得荣国府抄家列了好几条罪状,季怀远细细回想了一番。其一是贾赦交通外官,和平安州的贾家旧部私下往来,以及宁国府贾珍他们聚众赌博,网罗党羽;其二是逼死良民妻女,指的应是尤家那对姐妹花;其三是石呆子那些扇子,贾雨村设计了官司强取豪夺,再还有王熙凤放利子钱,重利盘剥之罪。
交通外官好说,自己如今成了贾赦,不会再遣儿子去平安州和他们有所往来。宁国府聚众豪赌,听闻最近也散了,瞧不见薛大傻子天天待在家里没事干和薛姨妈拌嘴么。至于尤家姐妹,现下还在贾珍羽翼下没出场呢。再就是石呆子的扇子,自己现下又不好那些,不会被贾雨村抓住机会来献媚。想来想去,目前需要料理的也只是利子钱这一件。
“琏儿,你明日过去,将大姐儿给我抱过来,顺路瞧瞧你媳妇房里,有没有什么账本字据的,不妥的就烧了罢。”这几日惦念回去,倒忘了大姐儿了,现下正可抱过来玩。
“知道了。”胤礽瞥了一眼季怀远抱着的八爷,大姐儿现下四岁,正是好玩的年纪,抱过来丢给老爸,也免得他胡思乱想,整日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红楼梦他就随手翻了翻,不像老爸看的仔细,但不妥的账本字据他还是知道的,不就是王熙凤私下放利子钱么?估计老爸以为荣国府抄家是为着这个了,所以这会子想未雨绸缪提前防着。但荣国府被抄家可不是因着这个,只是老爸看不明白罢了。
譬如老四,后来得了个抄家皇帝的名号,可不是因为他有这个抄家的爱好,说起来也算被逼的,皇父晚年淫逸废弛,老四争到的只是一个国库空虚财政紧缺,西北还不稳定的烂摊子,可不是需要大量钱财来填充么,没奈何只得开始治贪捉鼠充盈国库,若是认真摊开来讲,哪一个豪贵之家是干净的?列出一条条的罪状根本不是难事,只有老爸这样的读者才会较真。
说起来老四在位十三年,只怕一天养尊处优的日子也没过上,胤礽觉得他斗败了兄弟,斗败了权臣贪官,孤君奋战到累死,实在算不上赢。儿孙自有儿孙福,国库的银子都被弘历用来沽名钓誉,辛苦一生又有何益。落得个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财,好杀,诛忠……唯供后人闲谈而已,天下人从不曾领他的情。
不过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胤礽觉得老四是天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