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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纹章站在凉亭上,冷风吹在他的脸上酒便醒了一半。“唉”他叹了一口气,最近他的心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极其敏感。丫鬟春兰拿着披风上前道:“祁王殿下,天冷了披件斗篷罢。”
周纹章又叹了一口气,春兰皱了皱眉头,最近常听见祁王殿下叹气不知他遇到了何种事情,祁王殿下宅心仁厚对待下人像是家人一般,他叹气跟着春兰也叹起气来。
“春兰,你有没有试过心里一直挂念着另一个人,无论是见着还是没见着。”
春兰仔细想了想后回答道:“殿下,春兰没有试过,但是春兰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春兰机灵地转了转眼珠道:“这是男女之情,时时想要见到对方,时时挂念着对方,看到对方开心自己会比对方更开心,看到对方难过自己会比对方更难过,整颗心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周纹章在心里细细品味着春兰的话。春兰看了一眼祁王殿下,不知道殿下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自王妃死了之后祁王殿下还未对谁动过心。春兰不由地替祁王殿下开心起来。
但是此时的周纹章却百感交集,他对柳梦云有了男女之情吗?若她是普通女子他自然会高兴,但是偏偏她早已嫁作他人,这样的情他如何能够承受。子馨,若是你还活着便好了。
吴绘兰路过凉亭正好见到她表哥独自一人正在那里叹气便走上前,春兰正要行礼,她摆了摆手便让她下去了。
“表哥。”
周纹章微微回过头,“兰儿,是你啊。”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吹冷风。”
“突然很感慨一些事情罢了。”周纹章回身坐到了石凳上,“你今日又去哪玩了,这么迟才回来。”
“去香游寺上香。”吴绘兰说着从腰间掏出两个附身符,“这是我替你和羽儿求的附身符。”
“有心了。”周纹章接过附身符,“这几日似乎都不见你去找杨兄弟解闷了。”
吴绘兰想到那日的事情头一歪冷冷地“哼”道:“我为什么要去找那呆子,教他让他媳妇打死好了。”
周纹章听得这话一惊忙追问道:“此话怎讲,四姑娘虽说是鲁莽,但是还是有分寸的,何况她打杨兄并不是平白无故的。”
吴绘兰刚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又闭上了嘴,“那都与我无关,我去歇息了,表哥也早些休息。”
吴绘兰走后周纹章的心便开始空荡荡起来,表妹似乎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跟四姑娘有关吗?此时此刻周纹章的心里全是柳梦云,虽然他知道这样的非分之想要不得,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第二日天刚刚亮,周纹章便抱着羽儿去了杨家坊。平日里柳梦云很是勤快,这个时辰早就应该见到院子里被当作驴使唤的杨连倾。可是这日,院子里静静悄悄。周纹章犹豫了半天还是喊了喊嗓子:“四姑娘,四姑娘……”
房间里传来了柳梦云的回应:“谁啊,大清早的。”
周纹章突然就慌了神,也不敢回应,抱着羽儿转身便走。往回走的路上他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明明早就已经想好了借口怎么听见了柳梦云的声音便吓得什么都忘记了。
周纹章正想着,怀里的婴孩突然醒了,扯开了嗓子哭闹着,愣是周纹章如何哄都无动于衷,“我都忘记我有羽儿了。”周纹章突然想到借口,他转身快步的回到杨家坊。
柳梦云因有伤在身所以起的晚,而杨连倾是因为没有柳梦云督促他便想偷会懒,不想一大清早便有人在叫门。‘
“教你偷懒,我没叫你你都不会醒了是吧。”柳梦云拧着杨连倾的耳朵拖到了院子,“你看看什么时辰了,什么活都还没有干。”
杨连倾嘿嘿地笑着,本想趁着柳梦云受伤偷会懒,不想希望破灭。“杨兄弟,见到你可好了。”周纹章怀里的婴孩正在大哭,那小喉咙都看得见,嚎啕地厉害。
周纹章将孩子往杨连倾怀里一送,他也不好意思不收只好哄着。柳梦云见杨连倾一脸无奈的样子便笑了,这下杨连倾不高兴了,“我说殿下,你不能三天两头将孩子丢给我,我又不是奶娘。”
周纹章和气地笑着,眼睛却是看向柳梦云:“羽儿这孩子可太喜欢杨兄弟了。”
杨连倾自然看见周纹章看柳梦云的眼神,满满都是蜜,他撅了撅嘴,不想怀里的婴孩突然扒开他的衣服往里钻了进去。“哎,我的小祖宗你干嘛呢?”
紧接着那小祖宗用手抓了抓杨连倾身上的各个地方,杨连倾本是怕痒之人,被小祖宗这样一挠受不了便大笑起来,但是他又担心摔着孩子小心地护着。
这一切在柳梦云看来滑稽无比,她笑得就差趴在地上捶地,周纹章看着柳梦云,觉得她的脸蛋甚是清秀可人,尤其是那极薄的嘴唇,像极了割人心的刀子。柳梦云笑够了注意到周纹章一直在注意着她的脸,她赶紧擦了擦脸,“殿下,民妇脸上可是沾了些什么东西。”
周纹章这才晃过了神,他发觉了自己的失礼微微红了脸,随口胡诌道:“四姑娘头上的发簪是我亡妻最喜爱的款式,一时错觉冒犯了四姑娘,还望见谅。”
柳梦云从头上将发簪拔了下来,那发簪只是极其普通的款式,她一笑:“无妨,殿下乃是重情之人,若是殿下不嫌弃便收下吧。”
周纹章因为说谎而感到惶恐,但是当他接到发簪时兴奋之情掩盖了他的愧疚,他只觉得手中的一股躁动慢慢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