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叫梁大舅妈给她盛饭,梁大舅妈黑着脸说菜吃完了,阳台的狗盆里,是梁大舅妈刚刚倒下去的饭菜。
梁大舅黑着脸带着梁大舅妈走了,走之前梁大舅妈还状似亲切的对钟罄说,让钟罄没事去看看她外婆,她家米快没了......
钟罄看着她大舅妈,这个女人长得并不是很漂亮,身材却很好,□□,梁大舅当年执意把这女人娶进家门,然后便离家里众人越行越远。
年前她外婆生了重病,躺在病房里,小舅小舅妈是农民,没什么钱,把外婆送到了医院交了住院费手里已经没钱了,去到梁大舅家找梁大舅,梁大舅妈啥也没说,扔给梁小舅10块钱就把大门关上了,连饭都没让进屋吃。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回家去取来不及了,外婆还在医院里等着吃烦呢。
梁小舅厚着脸皮去找了钟罄,钟罄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梁小舅,怕不够,又问了叶丹和阿朵借了些才凑够300,给梁小舅解了燃眉之急。
自此后,梁家兄弟本就不算热烈的感情降到了冰点,梁小舅每个月给梁大舅送的米也断了,梁大舅妈已经买了好几个月的米吃了。
梁大舅妈做饭每顿都做很多,多了吃不完剩下了就拿来喂狗。
以前是免费的米菜不心疼,但现在梁小舅不送来了,她就傻眼了,她家光买米就得一大笔支出。
梁大舅妈不上班,家里的开销都是梁大舅一个人在赚,每个月问梁大舅拿家里的生活费,都要被梁大舅骂一顿,两口子从以前大院里的模范夫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这次钟奶奶住院,梁玉是知道的,刘大嫂给她打过电话,钟罄也给打过,但梁玉一直不放心,她又没时间过来,她在去年刚刚生了个儿子,现在孩子才十个月,这两天有点小感冒,离不开人,想了想,梁玉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梁大舅。
梁大舅和梁玉的感情也没有了以前的亲密,原因是钟罄上初中那年,梁大舅看中了城中心的一个地皮,想问梁玉借钱买下来盖房子,一开口就借十万,2000年的10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梁玉说得考虑考虑,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只梁大舅不这么想,他觉得,他妹妹这么有钱,不借给他就是看不起他,对此十分羞恼,没事就爱在梁大舅妈面前念叨,梁大舅妈本来也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人,梁大舅这么一说她就信了,也因此,才有‘没有剩饭’这件事情。
梁大舅两口子走了,范香赶紧打发钟罄去给梁玉打电话,钟罄也觉得该给梁玉打个电话。
02年的手机还不普及,马路旁边公用电话亭林立,钟罄和叶丹出了医院门,找了个最近的电话亭,给梁玉打了个电话。
给梁玉打电话用的时间并不久,很快她就打完了电话,叶丹走在她身边。
“声声,我们的事,你妈妈还不知道吧?”当年两家人订亲,除了互相给了订亲礼,最亲近的几家人知道外,别人都没告诉,这些年来传出风言风语的人不少,但两家人都没有去回应,采取不理睬不解释的态度,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说这些了。
钟罄点点头:“阿奶说了,咱们俩年龄太小了,和我妈说她接受不了,等我们大点了,直接领证了再告诉她。”
叶丹苦恼极了,国家规定女人20岁可以结婚,男人必须22,他和声声是同岁,所以必须得等到22岁才能结婚,这么一想,叶丹觉得天都暗了。
呸,说好的男女平等呢?在婚姻法上怎么就不平等了?
晚自习是晚上六点开始,从六点到九点四十五,星期天的晚自习是班主任的,班主任来了以后,钟罄特地去找了他,和他申请外宿,班主任同意了。
钟奶奶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很快就到了她出院这一天,此时的钟奶奶已经能拄着拐杖自己走了,吃饭也利索了许多,短一些的句子能很清晰的说出来了,刚能说话的那一天,钟罄放学去医院,钟奶奶拉着她的手,来来去去的念叨了很多遍很多遍:
“声声,好好上学。”
钟罄那时候的心情,就像是刚刚从酸菜缸里捞出来一般。
钟奶奶出院的这一天,是农历十一月,此时的云省天已经很冷了,每天早晚都得要加一件薄棉衣,钟奶奶身上穿的棉衣是新买的,钟罄在天冷的时候回家拿衣服,拿到手了她才发现那些外面看起来很新很新的新棉袄,里面的棉花已经黑成了一坨一坨的,钟罄把棉袄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衣柜里,去县里的百货大楼给钟奶奶买了一件羽绒服。
来接钟奶奶出院的除了钟罄叶丹,还有阿朵一家,叶丹家那边赵正春也来了,叶丹的阿爸没来。
一行人带着钟奶奶到了钟罄租的小屋子,小屋里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日常用品也买了个全,钟奶奶的床铺在东屋。东屋铺了两张床,床中间拉了个帘子,靠窗的是大床,那边光线好,让钟奶奶睡,在大床旁边是一个小床,钟罄以后就打算睡在这里。
这是赵正春第一次来钟罄租的小屋,她用一个婆婆的心态来打量了一下,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整齐的摆放在院子的一脚,院子中央的晾衣架上挂满了洗干净的衣服,进了屋,屋里也很整齐干净,钟奶奶住的东屋很明亮。在东屋,是钟罄给钟奶奶准备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大床还有一张上下床。
赵正春心里暗自点头,做婆婆的就是希望儿媳妇能把儿子伺候好,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