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怀疑。隔得那么远,还是土匪招安,完全派不上用场……如果不是走了曹宣的路子,太后难道还想重用他不成?”
姜宪闻言想到了一个人。
靖海侯赵啸。
这个时候他还不显。
扬名的是他的父亲赵宽。
他是太祖皇帝靖王一脉,后来犯了事,降了爵。算起来,是赵翌同宗的堂兄。
他们家世代镇守福建。在倭寇进犯之前,他们家也就是个混吃等喝的皇亲国戚。可等到倭寇来袭,他们家借着剿倭,一日日的状大起来,等到赵翌当权,朝廷已经无法节制他了。
想当初,赵啸没少给她下绊子。
她这个时候给他找点事做应该也不算是麻烦吧?
姜宪笑道:“我前些日子回去过端午节的时候偶尔听我伯父提起来,说如今朝廷的水军都在靖海侯手里,那个李长青不是土匪招安吗?他肯定是个不服管教的。福建如今是靖安侯地盘,一山容不得二虎。李长青在那里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吧?要是我,怎么也要找个机会出去换个地方。”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后悔了。
把曹宣摘出来就摘出来,干嘛还要把李家给摘出来。
念头一闪而过,她又安慰自己,算了,就当是看在当初李谦打进了紫禁城也没有反,自己给他的一点谢意吧!
赵翌被姜宪忽悠着开始散发思维地想着这件事。
“你是说,”赵翌斟酌着,“李长青想调任,母后希望他和赵啸打擂台……为了安抚李长青,就留了他的长子在宫中当差……不怕李长青不妥协……”
呸!
这是你赵翌的作法吧?!
李家不过是想奉承巴结好曹太后回山西老家去做土皇帝而已。
不过,只要赵翌知道这是曹太后而不是曹宣从中牵扯就行了。
“谁知道呢?”姜宪嘻嘻笑道,“太后娘娘的心思总是很难猜的。”
“一定是这样的!”赵翌自信地道,问姜宪,“你说我把这个李谦调到乾清宫当侍卫如何?”
从前赵翌虽然在曹太后面前表现的像个被娇宠坏了的孩子,却不敢挖曹太后的墙角,用她的人。
现在敢跟曹太后抢人了!
赵翌的话一出口,姜宪顿时意识到此时的赵翌已下了决心要搬倒曹太后,和曹太后鱼死网破了。
“你找个机会跟太后娘娘说说就是了。”姜宪敷衍着赵翌,和他东扯西拉了几句,开始搓手。
赵翌知道她身体不好,怕把她给冻死了,和她一起回了东暖阁。
太皇太后忙吩咐宫女给几个人端了热茶进来。
大家喝着茶,坐在炕上聊天。
赵翌留在慈宁宫吃了晚饭才走。
姜宪一回到东三所就吩咐情客去打听萧容娘,并小声地叮嘱她:“……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了。她此时应该怀有龙子。”
情客吓了一大跳,脸色煞白,但还是恭敬地道:“郡主放心,我晓得厉害。”
她办事,姜宪素来放心。
姜宪点了点头,让藤萝拿来了五十两银子给她打点。
情客一言不发地揣在怀了。
白愫过来找她做针线。
姜宪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把她带过来的藤篮放在了一旁,道:“谁还指望着你穿新衣不成?这大晚上的,仔细伤了眼睛。”
白愫也不是喜欢做针线的人。
她顺势就依在了炕头的大迎枕上,叹着气道:“不过是觉得无聊,想和你说说话罢了。”
从前她们也常常如此。
姜宪让丁香去沏壶茶过来:“就用上次进贡的大红袍。”
丁香笑呤呤地应声而去。
白愫就道:“太后娘娘也是,这天下迟早是皇上的,她怎么也不给曹家留条后路,这样一点权也不给皇上,以后承恩公可怎么办啊?”
☆、第十一章决定
两天之内,白愫第三次提到曹宣。
从前姜宪年纪小,不懂事。现在重新来过,早已学会了从细枝末节里去发现那些隐藏在表皮之下的东西。
她慢慢地摩挲着四季平安的粉彩茶盅,很是随意的样子笑道:“曹宣不管怎样和皇帝也是嫡亲的表兄弟,他又不会谋逆,有什么好担心的?”说完,还开玩笑地道,“就算他曹宣想造反也没这资格啊!他毕竟只是外戚。恐怕皇上更担心辽王。”
当初,辽王可是由先帝的禁卫军统领护着出的京城。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土匪山贼,让听到消息的人还以为辽东遍地是反贼呢!
白愫听着急了起来,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看今天下午皇上说的那些话。你不也觉得有些不妥当才那么回他的吗?”
姜宪想到前世。
她不待见曹宣,不喜欢听人说起曹宣的事,白愫也就几乎不提曹宣。
姜宪又想到那次白愫进宫来为曹宣求情。
她当时非常的诧异,问白愫:“你什么时候和曹宣有交情了?”
姜宪还记得当时白愫的脸腾地一下红得好像滴血似的,说话也吞吞吐吐的:“不,不是我,是侯爷……和承恩公交好……”
那是白愫生平第一次求她。
她还以为白愫是脸皮太薄,不好意思。
现在想想,以晋安侯那种趋炎附势、薄凉尖刻的性子,怎么会帮着眼看就要倒霉,而且再也没有翻身机会的曹宣呢?
姜宪看着白愫。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垂落,在眼窝处留下一片阴影,显得秀丽而温婉。
原来白愫喜欢的是曹宣!
有曹宣珠玉在前,那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