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王夫人真有几分撑不住,面皮一白,连话也有几分说不出来。
贾母见她这样,便回头摸了摸茶盏,也不吃茶,只慢慢地掀了盖子,且撇去上头一点儿浮沫。屋子里悄无声息的,只在后头那盖子碰了茶碗一下,轻轻的当了一声。王夫人到底是世情上面经历过的,立时回过神来,面上便换了神色,口中道:“老太太说的是。可这户人家却是极好的,件件桩桩的,再挑不出一点不妥当来。”说着,她便将陶藉一应情况说了一回,又道:“您也晓得,林丫头最得老人家的疼爱。那常家老夫人自来喜欢她,又是亲眷,她若是觉得不好,哪里能说与林丫头?只是这事须得仔细,老太太并老爷也须得斟酌,我便没一口应承下来。恰他们家也有那么一个意思,我思量着,说不得便是天作之合呢。”
贾母听她一样样说来,心里便觉这要是厮配黛玉,恰是样样妥当,真真有几分天作之合的意思。然则回头想到宝玉上头,她不免又有些犹豫。宝玉待黛玉不同旁个,她是瞧着真真的。自然,这未必是有什么私情,却是难得打小儿起的情分,彼此晓得各自的性情,又是郎才女貌,细细论说起来,除却自己这个儿媳妇,旁的也并不差了那陶家什么,且也能更周全妥当。
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