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级前尽管楚宁不帮她,也不能站到沈芳菲那边去。更何况她们都领教了那人的手段,吃过她的亏。
前院迎来送往,贺新喜;后宅心思暗生,缔同盟。
*******
燕瑾进到浣秋斋正是暮色四合的时分,天际的最后一丝亮色在他身后沉沉隐去,随即完全黑了下来。
由于燕盈嫁得远,从京城至泯州路上便要折腾近三日时间,无法回门,燕府上午便早早摆好了酒席,招待穆冬亭一众人,权作回门宴了。
燕瑾同几个哥哥折腾了大半日,既高兴有有些怅然。在这些兄弟姊妹中,实际燕盈与他在感情上是最亲近的,虽平日里两人因性格颇像少有一般姐弟间的亲昵,但燕盈可说是最明白他的。今日这个姐姐终得以安然出嫁,燕瑾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他站在门口处,看着楚宁略显惊讶的过来扶她,燕瑾突然就笑了,心里那一点点怅然也被抚平,分外宁静起来。
经了这么长时间,楚宁也算对燕瑾的习惯摸出个大概。知道今儿日子不同,这位爷势必要多饮几杯的,本以为他肯定是歇在沈芳菲那,毕竟自上次据说被燕老爷罚了之后,楚宁一直都没见着他。
楚宁熟门熟路的去摆了条热热的帕子给燕瑾敷脸,微烫的帕子盖到脸上燕瑾“恩”了声而后嗤嗤一笑:“有长进”。
楚宁暗里悄悄撇嘴,知道这人嫌甜不爱喝蜂蜜水便吩咐青歌去煮碗醒酒汤来,话音儿一落,燕瑾抖掉脸上的帕子拉住她:“罢了,就沏杯...蜜水给我,你、你不是说那东西解酒。”
楚宁扭头十分怀疑的看他,这人怎么不大对劲?那根弦搭错了?欲要张口询问,燕瑾却一手扶着额,道:“让她们都出去吧,来来回回晃得我头疼,你去给我弄。”
若是在之前,楚宁怕是要找这那的借口的,近来却因她老爹一事心里对燕瑾存了几分内疚和感激。她想了想,便也摆手让青歌与寒丫都出去了,自己去调了杯蜂蜜水给他。
到了近前,燕瑾又犯了病,他有气无力的说:“日里酒喝的太紧,如今这后劲才犯上来,我头昏的紧,端不稳。”
“.......”。什么是得寸进尺?这就是。
在楚宁炯炯有神的目光里,燕瑾淡定的抖了抖手,表示他现在真的很晕,真的端不稳杯盏。
经过长达半分钟的对视后,楚宁无奈的妥协,燕瑾成功。
不过,片刻后,他便知道,——任何微小的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低头看着湿哒哒的印着糖痕的前襟好个呆怔了一下,某人偷笑的眼神更是让他想到了未满周岁的娃娃流在前襟的.....哈喇子....
对此楚宁无辜的表示,这绝对不是她技术问题。着实这位小爷太难伺候,浅一点吧他皱眉说喝不到,深一点吧....呃,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哎,这尺度真是好难把握哟。
眼见燕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楚宁忙收敛暗笑屁颠颠的找个帕子来帮他擦。可惜这水是兑了蜂蜜的,一旦撒到衣服上便会发粘,楚宁努力的蹭、努力的擦,直将燕瑾胸前擦得黏糊糊一片。
看这厮脸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不对,楚宁抖着舌头说了一句:“七爷,把衣服脱了吧。”
正文第48章君子
楚宁发誓,她说这句话只是想让他将衣服脱下来洗洗,绝没有其他任何意思。
然而燕瑾听到这话之后竟然颇为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护了护衣领。是的,这厮竟然还护了护衣领!再然后他的声音也有点磕巴:“你今日怎的这、这般主动?”
楚宁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扑在燕瑾身上。
燕瑾立即扶住她胳膊:“这么急吗?我衣服还没换。”
“.......”。好吧,沟通出现严重偏差。
“我明日要去京营值守,估计半月不能回府。”燕瑾此时已将外衫褪下,结果里衣竟也被浸湿,只好再脱,如此便只着了xiè_yī了。他一面说话一面单手揽住了楚宁的腰。
微糙的掌心很热,瞬间环绕的男性气息让楚宁稍有些不适。她动了动,发现腰间的手掌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便也只好配合的点头:“那七爷要多注意身子。白日里虽是暖了,夜里可还凉的紧,这时节冷冷热热最易惹病。”
燕瑾心里一暖,想她还是记挂着自己的。他忽然牵住楚宁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前,声音低沉却十分清晰的说:“我今日喝了酒。”
楚宁浑身僵硬,一只手隔着薄薄滑滑的衣料贴在他紧绷的胸膛一动也不敢动,听见燕瑾这话怔了怔,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废话么。
“可我也喝了你的蜂蜜水,你说,那东西是解酒的。”燕瑾已经单手揽腰变为双手.....
“所以....?”楚宁听的糊里糊涂,搞不清楚这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废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现在,十分清醒。”燕瑾一字一句的说。
楚宁抬眼看他,此刻的燕瑾神色狡黠,眸光清明的甚至还透着亮,确未有半分酒醉的模样。
以他的酒量,本来就不算什么,不过是心中欢喜,由着自己而已。
——楚宁还是不明白。
燕瑾将她又圈近了些,觑楚宁一眼,脸却微微别开:“上次你不是说我是喝了酒才........”
楚宁脑子转了半晌,才忽地想起上次他喝了酒在这发生的事。敢情这人饶了一圈只是想告诉她自己今日虽喝了酒却并没醉,就算稍稍有些微醺也让她刚才的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