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逸无奈地扶额,“爷爷,她才二十一。”
“你都三十一了,而你爷爷我今年都八十八了。可怜你父母去得早,就剩我一个老头子,又当爹又当妈,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到这么大,我容易吗?现在我不过就是想在我死之前能看到你结婚生子,让我抱到白白胖胖的曾孙,我的要求过分吗?过分吗啊?!”
傅老爷子说的声情并茂,一会儿双手捧心,一会儿掩面哭泣,还不忘从指缝间偷偷看一眼傅衡逸的表情。
傅衡逸面无表情地看着傅老爷子第一百零八次的表演,内心无奈。
良久,傅衡逸淡淡开口,“她我是不会考虑的,但是我愿意接受您安排的相亲。”
傅老爷子立马不哭了,放下手,瞪着孙子,“你说什么?”
傅衡逸被瞪得莫名其妙,以往老爷子不是寻死觅活地要让自己相亲吗,现在自己同意了,怎么是这个表情?
“我说我愿意相亲,您看中了哪家的名媛,您安排就是。”傅衡逸重复一次。
“放p,老子什么时候要给你相亲了?”傅老爷子立马炸了,连许久不说的粗话都彪了出来。
“不是您着急抱曾孙吗?”
“我是着急抱曾孙,但是这个曾孙必须是从清澜丫头的肚子里出来。”
“爷爷。”傅衡逸打断傅老爷子的话,揉揉眉心,“我说过了她才二十一,我只拿她当妹妹看。”
傅老爷子气怒,瞪着孙子,就像是瞪着阶级敌人,“什么哥哥妹妹的,你少给老子整那一套,我告诉你,我的孙媳妇必须是清澜丫头,换了别人,我坚决不承认,除非我死。”
傅老爷子说完,甩袖离开,步子迈得很大,显然是真生气了。
傅衡逸站在原地,面容严肃,想不明白,自己也才一年时间没有回家,爷爷怎么就对沈家的小丫头这么上心了。
要说傅老爷子会这么喜欢沈清澜,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傅老爷子从军中退下来以后,就开始了颐养天年,只是傅家人丁不旺,傅老爷子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就就是傅衡逸的爸爸傅靖之,二十多年前就和儿媳在一次任务中双双牺牲了,女儿傅靖婷和女婿都是外交官,常年在国外,唯一的孙子也是个军人,一年也不见得会回一次家,老人家一个人呆在家里难免无聊。
傅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好玩的主,后来进了部队,性子收敛了不少,但是从退休之后,性子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三年前的某一天,傅老爷子就带着一个警卫员出了门,美其名曰体验民情,实际上就是想出去玩儿了。
谁让他身份特殊呢,平时出门,就算再低调,身边警卫员也不少。
只是傅老爷子这次出门没有看黄历,竟然与自己的警卫员不小心走散了,他平时身上并不会带钱包,甚至连手机也没有带在身上,可以说是分无分文。
傅老爷子倒是想过打车回去,到了大院门口,再打电话叫人来送钱,但是傅老爷子爱面子,要是这么做了,这件事肯定就会被那群老友知道,他们指不定怎么嘲笑他呢,他丢不起这个脸。
都临近中午了,傅老爷子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决定就近找了一家饭馆先吃饭,等着警卫员回来找他。
傅老爷子预料的也没有错,警卫员确实回来找他了,只是他刚好进了饭馆,警卫员寻遍了附近都没有找到他,急的一脑门子汗,这要是把老首长给弄丢了,他就是万死难辞其咎。
就这样,警卫员与傅老爷子完美错过。
傅老爷子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尽管身上没有一分钱,但是还是点了不少这个店里的招牌。
等他吃饱喝足,左等右等都不见警卫员来找,而服务员则是时不时往他这里望一眼,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样子,傅老爷子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
只是偏偏他记不住警卫员的手机号码,就是向别人借个电话打给警卫员都不行。
就在傅老爷子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当时就坐在他隔壁桌的沈清澜站了起来,径自走向柜台结了账,顺便帮傅老爷子的也给结了。
本来傅老爷子并不知道,还是服务员走了过来,将两张纸币递给他,指了指以及走出门外的沈清澜的背影,说道:“刚才那位小姐已经结过账了,这是找您的零钱,请您收好。”
说是零钱,但是却是两张整的,傅老爷子一懵,顺着服务员指着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清瘦的背影。
傅老爷子立马起身追了出去,连服务员递给他的钱都没有拿。
沈清澜走得不快,傅老爷子很快就追了上来。
“丫头,丫头等等我。”
沈清澜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停下脚步。
傅老爷子跑的气喘吁吁,到底是老了,八十多岁的身体哪里能跟年轻人比。
“丫头,你走得也太快了,老人家差点跟不上。”傅老爷子嘟囔。
沈清澜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刚才在饭馆里遇见的老先生,大概是没钱付账,坐在位置上抓耳挠腮的,沈清澜就顺手付了账。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沈清澜淡淡地问道,声音清越好听。
傅老爷子没有想到帮自己的丫头竟然这么年轻,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但身上的气度倒是沉稳,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年龄,“丫头,刚才谢谢你。”
傅老爷子老脸微红。
“举手之劳,您不必放在心上。”
“那个,丫头,送佛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