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一部分因为她这个身体的体质很差,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陶片割肉的活计太考验手艺和耐心了。
一双手接过了罗琦手中的陶片,火石的眼睛似乎微微红肿,但是她的手和她的语气一样坚定:“让我来吧。”
☆、信仰疗法
有一句俗语叫做“钝刀子割肉”,用来形容痛苦难耐。
钝刀割肉为什么比快刀更疼?人的反射弧有点长,你快刀一来一去,那边先是感觉一凉,过后才感到疼痛。换成了钝刀子,割肉肯定不如快刀快速,这样慢吞吞的切割,才是将痛苦拉长的原因。
而此刻躺在火石手里的这把碎陶片,虽然已经经过了磨制,但是要从实用来讲,那肯定远远不如一把能切肉的厨房菜刀。
更不用说,这碎陶片质地脆硬,要是用力过猛,很可能就会一折两断。
怎么下“刀”,极为考究下刀人的水平。
石洞里的女人对下刀割肉可绝不陌生。不管是刺猬肉、青蛙肉还是蛇肉,当需要的时候,她们就可以用小石刀将肉完全的从骨头上剥离出来,连一根肉丝都不落下。
火石当然也不例外。在水鹿受伤的这些日子里,罗琦不止一次看到她挥舞着小石刀,轻巧的在分到的青蛙或者蛇肉上切割挑剔,不放过每一个骨头缝里面的肉屑。被她处理过的骨头,骨头和肉分成明显的两拨,骨头上面一点油花儿都不见,干净的像是医学实验室里面的骨骼标本。
当然别的石洞人虽然有这样的本事,但是他们更喜欢用手和牙齿来啃食骨头。火石将肉剔的那么干净,是想给昏迷的水鹿喂进去。
但是这到底和切割青蛙鸟蛇骨头上的肉不一样,这是活生生的人。
就算隔着三万年的时间,火石也绝对不会不明白这样的陶片割在人的身体上是什么感受。
她的呼吸紧了紧,淡褐色的肌肤上,似乎有一点晶莹的细汗珠渗了出来。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把这些肉割掉,他就能好吗?”
这一点,不论是罗琦还是对面的安非他命,谁都不能肯定。
就算换成了另一个时空,换成了三甲医院专家门诊,医药兼备的情况下,这个伤势确实有着很高的治愈空间,但是也没有人敢说一定就能治好。
何况是这个时空呢?没有药品,没有无菌的环境,没有专业医生亲自治疗,甚至连基本的营养都很难维持供应。
不愧穿越前是医生,安非他命对这种情况那是见的多了,立刻组织了一大套说辞:这是现在最必要的治疗方法,可以……
不等她列举出一二三,罗琦已经告诉火石了:“当然!”
话里透着那么一股斩钉截铁,容不下一点犹豫:“只要将这些坏东西都割掉,水鹿就会好起来。”
火石还要说什么,但是对面的罗琦根本容不得她犹豫:“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等她回答,罗琦又紧接着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
从哪里来?
火石当然记得很清楚。当老祖母带领所有人向火祈祷的时候,天上突然有闪电划过,刹那间有光照亮夜幕,有声音在天空上方响起,然后她浑身环绕着闪电从天而降。
“你还记得是谁给每个人都带来了食物?”
当然。石洞人每天能带回来的肉食大多是青蛙刺猬这样的猎物,而且分量很少。但是罗琦来了以后,却能让每个石洞人不要翻山越岭,在附近就能捉到数也数不清的猎物,每个人的肚皮都能难得的撑起来。
“你再看看水鹿,是谁让他好起来了?”
不错。虽然没有完全的康复,但是剪了头发又洗澡洗头的水鹿看上去确实精神了许多。前几天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的他,今天一直清醒,甚至还熬过了罗琦帮他处理伤口的那一段。
罗琦的袖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又开始往外飘出白色的烟雾来,带着让人清爽舒心的香味来,更增加了说服力:
“你还记得你们是怎么称呼我的吗?”
不等火石回答,罗琦已经将那个答案说了出来:
“带着雷电从天上下来的人!”
透着飘渺的烟雾,她的声音却像是慈母一般的的食物,我也能让受伤的人恢复如初。”
话音一转,她的声音里突然多了几分严肃:“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不!不不不!”火石连忙否决,紧张的甚至有点结巴。
不得不说,罗琦这一番劝(xo)收效甚大,火石深吸一口气,就开始用那片薄薄的碎陶片开始处理伤口。
她的力气比罗琦要大很多,技巧上也远胜过21世纪的宅女。干净利落的挥刀下,那些腐肉被小块小块的割掉,露出下面健康的肉芽。
本来罗琦还有点担心火石下不了手,不过事实证明,石洞女人,哪怕是一个一直表现得慌乱无主的孕妇,当她们下定决心的时候,她们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手下留情。
动作再迅速利落,毕竟也还是割肉,水鹿一直发出痛苦的声音,身上的汗也是一层一层的落。有几次,大约是割肉的时候没利索,割了好几次也没割下来,水鹿疼的要打滚,结果火石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水鹿身上,逼迫他安静下来,手上的动作分毫不停。
看这个架势,哪怕让水鹿如此痛苦,火石也一定要治好他。
这放在现在当然是对治疗有利的好事。但是对面的医学女已经忧心忡忡的对罗琦提出提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