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便言他今后若调养的好,极有恢复的可能,众爱卿有什么可惊奇的?”
大家皆是怔愣。
皇帝陛下又风轻云淡一描而过:“暂且不议这个,先将姜皇后和姜国丈押上殿来。”
皇后和国丈?这又是啥情况?
一群不知前后因由的臣子们只觉得自己智商完全跟不上事态的发展……只好沉默不已地跟着坑爹作者的剧情走。(……)
皇帝话毕,一列高大威武的禁卫军押着发袍凌乱的皇后娘娘和面若枯灰的辅国将军步入殿内。
一位身着金甲戎服的高大少年走在队侧,他金凤翅盔,顶饰红璎,手中所持的金铖流光溢彩,尖端明艳,似顶着一颗小太阳。
方一站定,禁卫军便重踢了二人各一脚,两人倏然跪地,躯体软绵如泥,仿佛再也站不起身了。
同时,那位少年猛一下摘下盔甲,朝阳一般器宇轩昂的眉眼瞬间暴露在大家视线中,众臣定睛一看,竟是齐王二殿下。
齐王将金钺交给身畔一位禁卫兵,利落地屈膝跪拜,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陛下连连肯首:“好啊,佑杨,好儿子,快起来。”
齐王这才起身,中途瞥见辅座上的玉佑樘,恰逢对方也正看着他,视线不由撞上,对方随即温淡一笑。齐王轻不可闻地冷“哼”一声,随即偏过脸,不再注意她,重回臣列。
皇帝陛下又发话,面朝的是玉佑樘:“樘儿,我看下头众爱卿们都云里雾里的,朕也懒得讲,你替朕将事情的原委说说吧。”
玉佑樘闻言,忙起身瞥了瞥一脸无辜状的黄袍老人,脑后不由暴汗,没想到休息这么久了还是懒成这样啊父亲大人……
也罢,她心中无奈一笑,才平静陈述道:“皇后姜氏,辅国将军姜尚义,勾结前朝叛贼谢诩,意图谋反,幸亏圣上早有先见之明,托二弟暗中带兵回京,蛰伏于皇城周边,只等叛军有所动作,黄雀在后围剿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是宫外。”
她总结,一时间,朝中死寂。
“至于宫内……”玉佑樘又望向众臣,目光锁定一人:“还请张亲军指挥使出列。”
此刻,匐在地面一动不动的姜后和国丈乍然抬眼,恶狠狠看向群臣中出来的那位五官硬朗的中年人。
这位中年人立于焦点,面色却不见有波动。
玉佑樘又徐徐介绍:“张大人便是陛下安插在逆贼之中的细作,他曾答应借姜氏五千禁军用以谋反,实际上只是伪装……”
讲到这里,中年人微一颔首,从宽袖中掏出一份信件模样的东西,交到玉佑樘手中,言:“此乃姜氏与姜国丈的谋反密证,还望陛下细查。”
“你……”姜国丈怒目横眉,一下直起手臂指他,胸口却是被急火攻得几乎窒息,半个字也吐不出。
姜后垂下眼,形态优美的红唇哼然冷笑:“骗子……呵呵,全是骗子……”
皇帝能听见她的话,唰一下起身,明黄的衣角曵过朱红的地毯,他徐徐走下陛阶,停在姜后跟前,俯身温柔地抚了抚皇后娘娘的头发,似爱人般亲昵的触碰,“献容啊,你恐怕是全天下最没资格讲这句话的人了罢……”
他将她凌乱的发丝一点点压平,而后手指又逡巡到她脸颊,再流连到下巴,然后一下用力地掐起她的下颚骨,迫使她直面自己。
这个动作极重,疼得女人直哼。
皇帝眯起长眸,轻笑道:“献容,你可是足足骗了朕十多年呐。”
围观的众臣囧,怎么一下子从国仇家恨转到儿女情长了????
不过皇帝陛下还是点到为止,未对自己的往昔□作详细述说。
他将停在那个纤细的下巴的长指一下收回,轻叹一声道:“唉,朕也不愿太过绝情,这样吧,废除姜氏后位,撤去姜尚义爵位,削职为民……”
他将柔和的目光落在地上颓靡的二人身上,补充道:“即日起,流放边土,终生不得再回京都……”
皇帝又淡淡地补充:“我说的流放,是要用双脚走过去的哦!”
众人心中呕血,陛下好生残忍。本来去边疆就路程遥远,沿途险恶,此番流放,恐怕不是死在途中,就是到了目的地差不多也一头倒地从此再也爬不起来了。
太狠了!
这时,皇帝又环视众人,沉吟:“嗯,诸位爱卿可有要替他们两位讲些好话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众人脑壳摇得像拨浪鼓。
官场本就是如此,墙倒众人推,没有上来反目成仇踩一脚就算仁慈了。
皇帝陛下这才满意浅笑,背身重回阶上,却未重回龙椅,而是折了个弯,走至一方华贵的帷幕前……
他轻轻将那绣有净雅彩织的一边帘幕掀起,而后小心地牵出出一只手来——
是一只女人的手。
那只手没有精心保养的修长指甲,也未佩戴任何贵重的金玉首饰,甚至肌泽都没有那么光洁。
众臣却分明瞧见自家陛下护若珍宝一般,将那手的主人牵出……
也能清晰地听见皇帝温柔地唤她:“见容……”
等这位名叫见容的女子拨开帘幕走出,完全展露在众人目光里头的时候,朝堂之中又是一片不约而同的吸气声,这女人皇后扮相,一袭明黄大衫,戴有三龙二凤燕居冠,金曜钿花,边垂珠滴。
她虽戴有面纱,掩去了一半的面容,但鼻子以上直至眉眼的部分,明显跟当下的废后姜氏一模一样!
殿中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