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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心菱赶去了莫家军的军部,沉默的黑夜里,还能听到楼上莫承德发脾气的声音。
“天呐,你父亲真的是生了大气了。我怕我的面子不够啊!”顾心菱担心的说道,“有没有请瑾汐阿姨啊?”
“瑾汐阿姨出差去了,离京都几十里地呢!不过,也正在往回赶。”程宇在后面说道。
“没关系,我们尽力去劝,我相信我父亲会给你面子。他一向最看好的就是你。”莫安霖说道,“走吧!我们上去,别让我父亲的血流干了。”
顾心菱和莫安霖十指相扣,两人一起迅速上楼。
顾心菱一路上都在考虑怎么劝莫承德,她是觉得用威胁的方法比较好。这个时候去劝莫承德,莫承德怕是太暴怒了,什么都听不进去,反而耽搁时间。
“爸,您这是唱哪一出啊?大晚上的,大家都很累!”莫安霖一开口就是埋怨。
顾心菱倒是觉得这样最好,让莫承德内疚,让他觉得他这样闹腾,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而是牵连了一大票人。
“莫伯父,我替您包扎伤口。”顾心菱说道。
她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接过了一个亲卫兵准备好的医药箱,而她眼睛看过去,满屋子都是血,而莫承德的手臂明显是伤到了大血管,如果再不包扎处理,怕是真会出大事儿了。
“心菱,你不用管我。我活着有什么意思,血流干了,死了算了。”莫承德还是老一套说词,只是跟顾心菱说话的时候,语气会稍微和缓那么一点儿而已。
所有人都以为顾心菱会苦劝,而顾心菱则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莫伯父,您是死是活,我倒是无所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顾心菱,连莫承德都愣住了。这不像是顾心菱一贯的态度啊!
随即,顾心菱拎着医药箱走进去,“我和莫安霖订婚了,如果您这个时候死了,要么我和莫安霖热孝三个月内成婚,那样就影响了京都医院的开业、军医院的筹办和器官移植工作的推进,包括要治疗的很多病患,都因为这个提前的婚事而受到影响。要么我和莫安霖就守孝三年,三年后是个什么样儿,那还说不准呢!我年纪还不算大,莫安霖再过三年可就快三十岁啦!所以,您要是这一死,罪过可就大了啊!”
“你在用激将法,我不上当!我就是不接受治疗。”莫承德识破了顾心菱的小心思,他用带伤的手臂指着顾心菱,“我活着没意思,我太失败了,不如死了好,眼不见心不烦。”
“莫伯父,我和莫安霖说好了,结婚之后就要孩子,也就是您的小孙子,以后小孙子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爷爷,就他没有呢?他想要爷爷给他买玩具,买好吃的,那可怎么办啊?”顾心菱又继续哄,决口不问发生了什么。
顾心菱很明白,也是谈到不愉快的事情,莫承德的情绪就越不会平静,反而东拉西扯的,能让他忘记刚才的震怒,有可能接受治疗。
“我给我孙子留钱,莫家有的是钱。我孙子喜欢什么,他自己买。”莫承德被顾心菱牵着鼻子走,已经开始顺着她的思维想问题了。
“可是,如果您的小孙子要问,爷爷是怎么死的,我要怎么回答啊?是骗他说爷爷是战死沙场的大英雄?还是跟他说,爷爷是赌气,受伤了不包扎,血流干而死的?”顾心菱故意说道,还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如果说谎话,那小孩子知道了真相,肯定也学着说谎;如果说真话,那您孙子多失望啊!在外面跟小朋友聊起爷爷,都不好意思多说。”
顾心菱直接把莫承德说的无言以对,然后又说道:“莫伯父,您看啊,您死了不要紧,却给活着的人造成这么多的困扰,这不是招人骂吗?死了也不安生啊!要不,您受个累,在努力活个长命百岁?”
赵副官在一旁听着,他就知道,把顾心菱叫来,肯定事情就有回转的余地了。这顾心菱嬉皮笑脸的说了几句,都快把他给逗笑了。
“莫伯父,您就算要死,也要等我们把器官移植正式搞起来了再死,现在死了,没有适合的人接受您的移植,您之前那些豪言壮语,要自己的器官在别人的身体上延续生命,那不是都白说了么?没有接受体,器官摘下来保存不了太久。那不是浪费了么?您也白死了,没有让自己的死,造福大众啊!”顾心菱继续调侃着,“您看啊,那菜市场买个大萝卜还能讨价还价呢!您这个生死大事,更要讨价还价了。”
顾心菱一副沉思状,“我让您长命百岁,您要现在就死,要不折中一下,一人退一步,您活个八十八?”
“得了,得了!我说不过你,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是拿你没办法。好吧,我不死了,你给我包扎吧!”莫承德一副无奈的语气,随即坐在沙发上,态度也缓和下来了。
“莫伯父,这才乖嘛!放心,我会很轻的帮您处理伤口。”顾心菱说着,就开始处理了。
好在不是伤在致命的位置,虽然伤口很深,还伤及了大血管,但现在处理也还来得及。
顾心菱手法很麻利,莫承德也是配合,倒是让所有人都安心了。
程宇则是跑到外面去,一个人哈哈大笑,赵副官也跟着他,“臭小子,你笑个屁啊?”
“赵副官,你怎么能说脏话啊?”程宇依然在笑,“我是觉得那位顾家大小姐太有趣儿了,连菜市场买大萝卜都说出来了。没想到咱们大帅还真吃她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