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她一眼,便飞上对面山岗休息去了,默默立在一旁半晌的南宫子珩也一脸不以为意地跟着飞了上去。
令狐玄咬牙切齿了半天,平缓了怒气,方脱下外衫罩在她身上,柔声嘱咐:“你就在这里睡觉,什么都不要管,哪怕敌人再来袭击,你也权当不知道,只管睡觉,只要有师兄在,只要师兄还有一口气,断不会让那群王八蛋再伤你一丝一毫!”
她紧攥着眼中的水雾,清浅一笑,默默点了点头,靠向身后石头,闭上了眼睛。
令狐玄起身看了眼阿芷:“好好守着她。”又转头静静看了会儿紧闭双眼,面容惨白疲倦的她,方转身飞上了山岗。
惨淡的月辉冰冷地浇在她的身上,她倚着石头慢慢扭过头,一滴清泪顺着紧闭的眼角无声滚落,重重跌在一缕单薄的叶片上,砸得翠叶摇摇晃晃,分外凄凉。
第24章 第八章 风雨栖迟(2)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窗外竹影婆娑,翠色青葱。
她坐在窗前浅啜清茶,默默听阿芷汇报:“大管家步银尘,银发如雪,面如冠玉,不苟言笑,先是向令狐公子请罪,言明赤寒石失窃,作为大管家的自己责无旁贷,请公子责罚。公子则安抚说步管家数年如一日料理山庄事务,劳苦功高,此次事件不能全怪他,作为家主的自己罪责更重。然后步管家竟冷面训斥公子性情跳脱贪玩,常年不理家事,如今庄中发生如此大事,庄主的确罪责深重。公子不但没有动怒,反倒一脸自责地认错并安慰步管家,发誓日后定当用心料理山庄,弥补今日之失。”
她望着窗前翠竹点了点头:“步银尘乃师兄先严先慈于江湖游历时救回的孤儿,自小长于山庄,与令狐家兄弟情谊深厚。师兄常年在外游历,两位兄长又自幼身体羸弱,无法应付庄中繁重事务,数年来,多亏步银尘劳心管理,师兄本该安抚,正常。”
阿芷继续说道:“大公子令狐歧,面容俊美,身体羸弱,性情温和,妻子钟氏早亡,留下一个六岁的女儿玥儿,无续弦。大公子与公子关系极为亲厚,言及赤寒石失窃之事,几度愧疚落泪,说自己愧对先祖,愧对弟弟嘱托,公子一再安慰劝勉方渐渐平缓情绪。”
她神色平静,放下茶盏:“两位兄长自幼身体羸弱,常年与药石为伍,否则,山庄重担也不会落在性情跳脱的师兄肩上,为此,大公子和师兄都站在不同立场心生愧疚,兄弟之情愈发亲厚,无可厚非。”
阿芷继续:“二公子令狐奕,面容与大公子极为相似,只是性情颇为冷淡,一副视世间万物如浮云的模样。见到公子也不过应付性地寒暄数句,目光淡薄,面上始终无一丝暖意。不过,在见到表兄苏璟的时候,倒难得露出一丝笑。”
她目光幽深,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阿芷看了看她,继续说下去:“苏璟,公子母舅家表兄,相貌伟岸,人情练达,在江湖中颇有人缘。一见面便劝慰公子莫要过分忧心,慢慢追查,总会水落石出。看样子似乎与南宫公子极为投缘,初次见面便相谈甚欢。”
她轻笑一声:“南宫子珩跟谁都可以相谈甚欢,不足为奇。”
阿芷低头笑了一下,又急忙敛了笑意,说道:“之后接见了许久江湖人士,有冥天派掌门骆天河,冥地派掌门楚七夜,望月派掌门潘东岑等等,他们都怀揣一包粉末来找公子鉴定,说是夜里一个黑衣人放到他们门口的,怀疑是赤寒石粉末。公子鉴定之后,发现只有骆天河和楚七夜的是真正的赤寒石粉末,然后二人便恭恭敬敬把自己的粉末交给了公子,言明对赤寒石绝无觊觎之心,公子十分感激地收回粉末,又周到地安排了膳食,本欲留下众位江湖人士以尽地主之谊,然而人人皆不肯叨扰,吃过饭便都散去了。”
她握着茶杯,默默摩挲杯面花纹,眉目深沉:“冥天派和冥地派都与玄华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始作俑者到底意欲何为?”沉吟了片刻,轻轻问:“还有呢?”
阿芷眨着眼睛想了想,觑着她的面色,小心翼翼道:“轩辕公子和南宫公子住在东跨院客房,不过,听闻今夜要回连州观火阁分舵一趟,说是有什么急事。”
她淡淡“嗯”了一声,目光转向窗外翠竹,杏目里满是不解。这两个人向来不喜欢住在雇主家,连分舵都不怎么住,倒是一向喜欢住在鱼龙混杂的客栈,如今,是怎么了?
阿芷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又道:“公子请姑娘去花厅用晚膳,然后,去书房详谈。”
她点了点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翠竹上,昨夜不过刚刚到达山庄,今日便来了如此多的江湖人士拜访求见,他们三个人忙得几乎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令狐玄不让她出门见客,把她当成大家闺秀一样关在了内院,所有事情都是由阿芷传达,不过,这样也好,她也的确疲于应付任何人事。
书房烛火通明。
坐在书案前的令狐玄懒洋洋地倚着桌子问:“今日有何收获?”
下方坐在椅子上品茶的三人皆是垂眸沉思,无人应答,忽然,南宫子珩一脸认真地抬眸看向令狐玄,问:“我说令狐兄,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