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爵,说话竟这般没有顾忌!”
萧雨歇含了促狭的笑意,俯下身子,望着文君的眼睛,反问道:“我跟自己夫人顾忌什么?”
此话一出,文君竟无言以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秀美的双眸瞪着萧雨歇满满皆是羞恼。
看着文君很生气又不能拿他怎样的模样,萧雨歇愈发觉得可爱,有意让她更加着恼。萧雨歇促狭的笑意未减,只见他伸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扣住文君的肩头,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语气暧昧的低语道:
“其实,为夫还可以更过分!”
萧雨歇口内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文君耳边,文君脑中‘嗡’的一声,瞬间便酥麻了大半个身子。满脸皆是火辣辣的烫,呼吸早就乱了章法。
文君从未想过,她会有这么一幅模样,想到此,她更加窘迫不安。这下她是真恼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掀开萧雨歇的双手,夺路而逃。
萧雨歇站在原地,望着文君慌不择路的背影,抚掌大笑——即随性,又明媚。洞箫在萧雨歇手中旋了一个圈,被他插回了腰间,随即跟上文君的步伐,朝弄梅小筑走去。
文君跑回屋,蹭的一下在椅子上坐下,愤恨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远没了往日端庄从容之态。
素娥见文君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满头皆是雾水,忙倒了一杯凉茶,上前关切道:“夫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文君张口欲言,但话到嘴边,却发现委实难以启齿。文君下唇咬的发白,眉眼间皆是委屈,这一腔怒火,说不出,又撒不出,只得原样压回了心里。
文君几乎是以夺的方式,从素娥手中拿过茶杯,一口将凉茶饮尽。喝完茶,她“咚”的一声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指尖则在桌下,快速缠绕着腰封上的束绳,自语般的骂道:“真是个极讨厌的人。”
素娥闻言,更是不解,她陪了文君七八年,见过她平日的沉寂,见过她处事的从容,亦见过她在人前的大方,唯独没见过今晚这种气急败坏、失了方寸的模样。更加不解的关切道:“夫人是说谁?”
不等文君回答,门便被推开了,只见萧雨歇踏步走了进来。素娥微惊,但很快恢复平静,上前行礼道:“给侯爷请安。”
萧雨歇示意免礼,走上前,在文君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文君别过身子,不再搭理他。
素娥对萧雨歇的突然到访不明觉厉,看到这一幕,又联想到刚才文君气急的模样,本能的便以为萧雨歇会质问文君,关于身着男装一事,倘若被侯爷知道夫人出府去了流萤湖,那还了得?
素娥脑中一转,便想到了搪塞的法子。只见她含了得体的笑,上前拿起茶壶,在萧雨歇面前放下杯子,边倒茶边闲话道:
“夫人也是,早说过侯爷个头高儿,您估摸的尺寸不合身。夫人还偏着人做了来。方才我说这衣服做小了,夫人穿都可以,夫人还不信,非得穿了试给我看……”
文君闻言,轻叹一声,别过头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雨歇瞧着素娥一本正经编瞎话的模样,越发觉得有趣。明明是溜出去游湖,却偏偏能说成是给我做衣服。得亏是知晓情况,不然这丫头这几句,不仅替文君解了男装之围,还能顺道让我感动一番。
萧雨歇笑罢后说道:“夫人果真将你调.教的极好。”转头又对文君说:“看来以后侯府的丫头,都得你费心调.教调.教,都要像这般伶俐才好!”
素娥闻言犹自不解。文君深知今日是把脸丢尽了,多添素娥这一遭也无所谓。只得吩咐素娥道:“你先下去吧。”
素娥不解的退下了。素娥走后,萧雨歇含着似笑非笑的神色,自己斟茶来喝,时不时的看看文君。
文君一言不发的坐着,她这会儿的心情,真是半分也好不起来。萧雨歇提前回来,还被他撞上游湖,她最为惶恐、最不愿的那件事,怕是躲不过了。
若是没碰上,即便他回来也还可以称病推诿了,可今日这么一来……当真是应了素娥那句话,既已嫁了,圆房是迟早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心情好,两更吧~
☆、夜阑珊
文君正想着,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文君抬头望去,谁知正好迎上萧雨歇笑意深邃的目光,文君心中着恼,复又别过头去。
萧雨歇见状,冲门外朗声道:“进来。”
只见兰旌领着两名婢子,端着宵夜走了进来。婢子一一将盘子放在桌上,有竹笋银耳汤、双菇苦瓜丝、荷塘小炒、白灼菜心四道菜,配了两碗白米粥,都是清淡的吃食,看着倒很有食欲。
萧雨歇示意婢子们下去,房中只剩文君和他。他取过筷子,递给文君,仿佛与文君见熟了一般的口吻说道:“我赶了几日路,许久没有吃到可口的饭菜,夫人陪我用些。”
他都这样说了,文君又怎好拒绝,于是接过筷子,陪他吃起了宵夜。
萧雨歇拿起一个碗来,盛了一碗竹笋银耳汤,端至文君面前,道:“喝些汤。”又夹了苦瓜丝和两片莲藕,放进文君碗中:“多吃些。”
文君甚感奇怪,好歹也是堂堂侯爷,往日他都是自己动手布菜的吗?
文君不欲多问,便低头吃了。吃过宵夜,萧雨歇喊了人进来,将桌上收拾干净。
这时,兰旌进来,回话道:“方才管家来报,司徒大人听闻侯爷归来,递了帖子给侯爷。后日乃司徒大人寿辰,邀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