眈眈围着他们的将士,眉心一跳,指着杜衡道:“卫尉,你的手下是怎么回事?不抓刺客,围住百官作甚?”
皇帝被围在高台之上,里面一同被围住的只有两个太监,杜衡心知,时机已到,此时不逼宫,等援兵到了,就会错失时机。
只听他仰天笑了几声,走到了高台上,他扫了一眼在地上的皇帝,并未细看。
司空大人急了,指着高台上的杜衡骂道:“你是要造反吗?”
杜衡冷哼一声,不理会司空,倨傲的斜着眼,余光落在地上的皇帝头顶,开门见山道:“陛下,现在下旨让位于我,我保证你性命无忧,否则,我会赶在援兵到来前,杀了你!”
☆、杜衡死
杜衡话音落,地上的“皇帝”冷哼一声,扶着身边太监的肩膀,稳稳的站了起来,他摘下头上平天冠,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孔来。
“是你?”杜衡难以置信的望着穿着冕服的萧雨歇,掌心渗出了一层冷汗:“怎么会是你?”
萧雨歇捂着中箭的那只手臂,没有理会杜衡的惊讶,朗声道:“大胆杜衡,竟然想挟持皇帝逼宫,该当何罪?”
杜衡压着一腔怒火,未曾想他们居然会有防备,怕是有人走漏了消息,逼宫不成,如今只能在援兵到来前,先行逃了!
杜衡对何盎吩咐道:“拿下易修远和孙逸之,撤退!”
何盎对围着高台的将士使了眼色,将士们抽出剑,指向了杜衡。
又逢变故,杜衡有些反应不及,大惊,望向何盎,怒言道:“何盎,你居然倒戈!别以为你拿下我,皇帝就不会治你得罪,他疑心最重,你参与谋反,迟早有一天,他会杀了你!”
何盎笑了,笑的无声无息:“陛下早已觉察你有反心,故派我请君入瓮!我一直都是奉旨行事,对不住了杜大人!”
到此,卫尉手下其余将士,放了方才被围住的百官。
望着眼前的一切,杜衡的心彻底凉了,前一刻,他以为他会拥有天下,熟不知,这一刻就剩下他孤家寡人。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杜衡造反的心思昭然若揭,这一次,竟是他自掘坟墓!
事已至此,杜衡尚有一事不明,他转头望向萧雨歇,道:“这一年来,侯爷机关算尽,折我羽翼,祸水东引,可是为了今天?”
萧雨歇愣了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直言道:“是!”
杜衡眸中蕴含着腾腾火焰,他死死盯着萧雨歇的眼睛,眸中满是森寒的恨意。
可再恨,他也走到了尽头,萧雨歇淡然的回视他,眸中不带丝毫感情!当日,文君以韩信为例,当年韩信本无造反之心,但刘邦却拿下了韩信,将他带回了皇宫,收了封地,封了侯爵,韩信不堪忍受自己看不上的人日日与他称兄道弟,巨大的落差,促使其真的造反。
于是他先与皇帝安排了一出冯敬行刺的戏,降了杜衡的官职,又特意给他卫尉这等方便的职务,再安排何盎从旁撺掇,来了个请君入瓮,让天下看到杜衡的造反之心,然后将其除掉,再名正言顺的清理其党羽……
萧雨歇冷言道:“带杜衡回宫!”
萧雨歇回到宫中,直接由太医医治,好在卫尉中都是自己人,这一箭伤的并不重。
皇帝与沈穆清连日殿审杜衡,判杜衡于三日后斩立决,株连九族!公车司令何盎,于此事上立下大功,封为卫尉卿,其原来官职,亦有卫尉下其他有功者补上。卫尉上下将士,奖赏半年俸禄!广陵侯赐百金,其余lùn_gōng行赏!
萧雨歇回到府中时,文君已听闻他受伤的消息,在府门外等他,萧雨歇下了马车,看着文君焦急的神色,心中一阵暖流。
文君望着他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声音略颤:“伤势怎么样?还疼吗?”
萧雨歇温和的笑笑:“一点小伤!我们回去!”
他习惯性的牵起了她的手,一同往弄梅小筑走去。
回到房中,文君命人备饭,嘱咐了很多萧雨歇需要忌口的东西,看着文君这般为他费心,萧雨歇愈发觉得有夫人真好。
边吃饭,萧雨歇边对文君说道:“杜衡判了株连九族,斩立决,就在三日后。”
文君指间微凝,自上次见过扶苏后,她便知道,萧雨歇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文君夹了菜给他,似无意一般说道:“我与杜衡有些渊源,我想去牢中看看他。”
萧雨歇点点头:“我替你安排!”
杜衡斩首的前夜,文君身着大红色衣裙,浓妆艳抹,发饰华丽的出现在廷尉的大牢里。
沈穆清将她送至牢中,说道:“前面那一间就是,我在这里等夫人,夫人不必着急,可慢慢来。”
文君颔首行礼:“多谢大人!”
文君缓缓走至杜衡牢门前,美艳逼人,亭亭玉立,杜衡双腿盘坐,腰背挺直,一点也不像死刑犯,文君低眉笑笑:“不愧是杜大人,到如今,还是端得这般稳!”
杜衡闻言,冷嗤一声,无不感慨:“想不到,临死前,广陵侯夫人居然会来看我,是萧雨歇让你来的?”
文君笑笑:“是我自己要来的!”
“你?”杜衡不解。
文君低眉笑笑,在牢门前缓缓踱步:“我想杜大人,一定是有很多疑惑。想着大人就要死了,还是走的明白点儿的好。”
文君不理会杜衡的反应,继续说道:“葛婴抢占农田的血书,是我送去左冯翊手上的,卢若英进昭阳的消息,也是我提供给葛婴的。管图瑞的案子,